許道不急不緩地與葛老進行了收尾工作,然後才被王憲親自送出鎮魔司大門。
“今日勞煩葛老了!”
“職責所在而已!”
“許小兄弟!”王憲又看向許道,“你以後也可以常來,醫學一道,我等自然不敢插手,可武道攻伐上若有不解,我等還是能幫上一些忙的。”
一旁的葛老聞言倒是沒反對,他雖有六品武師境,但要說搏殺之道,他還真不擅長。
“多謝王司長!日後定會經常叨擾的!”許道點了點頭,而後便跟著葛老準備離開。
而此時,鎮魔司閣樓之上,一處房間內,一名全身黑袍籠罩的中年人,推開窗戶,看向下方。
“尚醫局怎麼有個新麵孔?”嘶啞的聲音從兜帽下傳出。
站在黑袍人身後不遠處的一名小吏,聽見這聲音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但還是忙不迭地回話:“黃供奉,的確是個新人,那是尚醫局葛醫丞新收的弟子許道。”
“葛永言的弟子?”被稱為黃供奉的黑袍人說著話,目光卻一直隨著下方許道的身影移動著。
下方跟在葛老身後的許道,眉頭驀然一皺,後脖頸處的汗毛陡然樹起。
“這種感覺……”好明顯的惡意,許道卻強忍著轉頭的衝動,不動聲色地走出鎮魔司大門。
是誰?是誰對我這麼大的惡意?不應該啊,自己與鎮魔司並沒有什麼太多的交集,更談不上交惡,至於利益衝突也不存在,再加上自己是葛老的弟子,一般人哪怕不喜歡他,但也會給幾分麵子。
但這種純粹的惡意,竟是比當日黑子一行人更明顯。
“我有什麼值得惦記的?”許道想不明白,他現在展現出來的也就隻有醫學一道上的天賦而已,武道修為半點未露,他不信有人能看破他的偽裝,因為不僅老師這個六品武師看不出來,便是五品大武師境界的丁岐、王憲也不曾看出分毫。
惡意如同附骨之蛆,讓許道渾身難受,一直走到鎮魔司中人看不到的地方這種感覺才消失。
這件事必須查清楚,有威脅就必須想辦法消除,許道不是那等被動的人,應對威脅最好的辦法,就是在危險對自己產生威脅之前,便將其解決掉。
低端的危險消除之法,隱藏、躲避!高端的危險消除之法,直接滅殺,物理消除!
“老師,我便先回去了!”許道暗自下定決心之後,便向葛老辭彆。
葛老看了看天色,發現已經快到申時,便點了點頭:“快回去吧!”
“那老師慢走!”
“哦,對了,明天下值跟我去家裡用飯,你師娘已經說了好幾次了。”葛老叫住許道。
“好!”這老師還挺貼心的,叫他去家裡吃飯,還提前一天說。
……
回到家中,許道給阿娘打了個招呼,便立刻回到臥房,已經快壓製不住了。
盤膝而坐,運轉養生功,一直被他壓製的氣血再度開始沸騰,在體內奔騰不休。
“轟!”
體內氣血一直壯大,不斷增強,終於,像是積攢到了某種極限,那奔騰的氣血仿佛潮水一般湧向那座堤壩,而後奮力一砸。
對旁人而言難以撼動的堤壩,在許道麵前卻是如此脆弱,隻聽見一聲轟鳴,便立刻破碎開來,而後許道便感覺自己氣血與力量再度強大一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