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即便說了,怕是也無人敢相信。
在新家的第一晚,許道有些失眠,他起身來到院中,見東廂房中燈火已滅,卻依舊能聽到阿娘頻繁翻身的響動,他便知道阿娘也失眠了!
她這一輩子也沒想過能住進這樣的大院,也就幸好許道沒說自己之前拒絕了一座三進的大院,要是在那座大院裡,隻怕是更加睡不著吧!
許道睡不著,索性便開始在院中練刀,依舊是那套口氣很大,實際上並不頂尖的刀法。
為了練這刀法,他還花五十兩買了一把刀,算不得神兵利器,但也是三十鍛的好刀。
越練許道便越安寧,心中的躁動漸漸被撫平,於是,他便不由自主地進入了一種忘我之態。
手上刀舞不停,心中卻已然沒了刀法,可刀勢卻是一陣強過一陣,最後甚至在院中刮起一陣陣狂風。
許久之後,許道驀然清醒,低頭看著自己手中的刀,有些愕然。
“刀意?”
果然,當他心神沉入那幽暗空間,觸摸青銅樹得到的反饋,便是他的《幻海寂滅刀》已經從爐火純青層次進入了登峰造極。
而且不知是不是錯覺,他覺得他所領悟的刀意中竟然真的有種如夢如海,寂滅無生之意,雖然還很微弱,但有就是有!
“難道這刀法當真是什麼神功秘籍?我有這運氣?”許道搖搖頭,“我不信!”
……
巡檢司官廨之內,此時這裡大多數人要麼出去巡夜了,要麼回家睡覺,也就寥寥幾人在這裡當值。
巡檢都頭燕麥和都頭劉見正在當值,或者說,這麼長時間以來,這巡檢司的夜班都是他倆上的。
誰讓他倆沒背景靠山呢,而且做事還不圓滑,不知道送禮服軟,他們不當值,誰當值。
夜晚當值可不是一件輕鬆差事,不僅疲憊,而且還危險,黑夜總是妖詭高發的時段。
哪怕是在內坊之中,妖詭也是存在的,畢竟這麼大個縣城,總是有著各種奇奇怪怪的詭異之事,隻是這些妖詭大多初生,實力不算太強,被發現後也能及時處理掉。
並不是說最近的妖詭就隻有被鎮魔司滅掉的那一頭,而是事情鬨大了,弄的人儘皆知的就那麼一頭而已。
“劉麻子,咱們出去轉轉!免得下麵那些小子玩忽職守。”燕麥打了個哈欠。
劉見點點頭,拿起佩刀掛在腰間,“也就是鎮魔司殺的那頭妖詭隻在外坊肆虐,要是內坊出了事,咱們一個也跑不掉。”
“肆虐了就肆虐了唄,我們能怎麼辦?要是我們能解決,還要鎮魔司乾嘛?還要縣兵大營乾嘛?上麵便是追責,我也是這話。”燕麥撇撇嘴,沒當一回事。
他們隻是巡檢司,祛妖除詭那隻是附帶,最主要的職業是維護城內治安,緝凶追盜,也就是說他們的主要業務是管人的。
至於妖詭,專業不對口啊!
“上麵那些大人可不會管這個!”劉見挑出兩個燈籠,先是檢查了裡麵的蠟燭,發現都是新的,這才點燃與燕麥一人一個挑著出巡檢司大門。
“唉,你還記得你之前盯著的那個小子嗎?”走在路上,燕麥突然開口提起一事。
“許道?怎麼了?他老子回來了?”劉見果然被勾起了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