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洛昌華倒吸了一口氣,接著如小雞啄米一般連連點頭:
“聰明啊,莫不是同道中人……我這人極愛探聽這些風月之事,奈何碰不到誌同道合,又有慧根之人。
你來我折縣,平日也不必守在那,我倆探遍大魏所有風流秘聞,再編成書冊,以供後人傳閱,實乃大功德一件。”
趙卿諾咧著嘴,萬分嫌棄地橫了他一眼:
“我福薄命淺,這種功德容易把我壓得魂飛魄散,還是你自己獨享吧……那貴人身份你可知道?”
話鋒一轉,把話題再次拉回正道。
洛昌華被拒絕了也不惱,聳了聳肩膀痛痛快快地吐出了一句話:
“聽說是最上頭那一位的妹妹……這位貴人可比廖實甫大了十來歲呢……嘖嘖,真乃勇士也。”
想法得了證實,趙卿諾對永慶帝驀地生出幾分無語,自家人做了錯事,不說想法子平了臣子心中之怨,怎得還行這種猜忌戒備之道。
一麵仰仗著魏老將軍抵禦柔桓一族,一麵讓廖實甫行戒備打壓之法,真是讓人想罵上幾句。
趙卿諾正在心裡嘀咕著,又聽到洛昌華的感慨之言,便順嘴接了句話:
“你出身好,自然不曉得對於那些一門心思想往上爬,又不想努力的人來說,年長的姐姐究竟有多好……我去睡了,等下你趕車。”
說罷,翻身跳上鏢車,徑直躺下睡了過去。
“啊?啊?啊?”
洛昌華茫然的望著已經躺平的少女,連“啊”了三聲,實在是不能理解這句話的意思。
想上去追問,可又覺得,得到的答案,必定會顛覆自己受過的教育認知。
歇了大約兩個時辰,眾人再次出發。
晃晃悠悠的鏢車頂上,趙卿諾睜開眼睛望著不見一朵浮雲的天空,思緒漸漸飄遠,撚指一數,離京已經快一個月……
此時的京城皇宮內,風懷遠看著手中的書信,聚在眉宇間犯愁倏地一散,輕笑出聲:
“不愧是裴謹,他早已算到衛邗會刁難他,借著刁難正好募集人手……讓裴謹行募兵之事,衛邗真是好算計……
我朝自太祖平定天下起,雖未正式廢除募兵,但從設立軍戶之日起,邊軍之兵皆出自軍戶之家。
現讓裴謹募兵,強行征兵必生民怨,可若招不來兵,又會落得個辦事不力的名頭……
當真是陰險,這主意瞧著像是衛長齡的手段,以衛邗那魯莽性子可想不出這一招。
好在裴謹已提前預料到,做了準備,但願他萬事順利。”
坐在風懷遠對麵的太子褚忺點了點頭,語氣感慨:
“也幸得平昭招攬此人,若不然,北境之事還不知要拖到何時……剩下的便等他的好消息吧。”
說到裴謹,太子忽地想起另一人,他話鋒一轉,問道,“那位趙姑娘托你之事如何了?錢元已經抓了好些日子,以平昭之能必定有所收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