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婉音臉露自責,不複先前的驕色與明媚。
“都怪我,怪我沒有好好聽你的話看管住她……你先前也得罪了她,讓她被關進柴房。薑知鳶如今得了勢,這次來賞梅宴若是見到你,怕是不會放過你的!”
薑婉音好悔。
是她害了阮凝玉。
阮凝玉出神很久,沒想到自己當初逼得薑知鳶離開文廣堂,關在薑府,原以為薑知鳶往後便再也沒有了可向上爬升的空間和台子。
可沒想到,這一輩子在自己的插足下,薑知鳶還是攀上了慕容瀾,甚至是提前了好多年。
阮凝玉歎了一口氣,然後安慰薑婉音:“這並不怪你,不要過多自責,當務之急的是你往後更要保護好自己,依我看,薑知鳶今後會對你和母親下手。”
命運該有的,還是逃不過。
薑婉音卻不明白她心中所想,更是自責起來。
這時,她們身後卻忽然來了幾道身影。
“這不是嫡姐,還有阮姑娘麼?”
女人聲音如同餘音繞梁。
薑婉音猛地將阮凝玉往身後拽。
阮凝玉回過頭來,便見薑知鳶頭梳高錐髻,鬢邊插一隻金鑲翠挑發釵,耳上的紅寶石耳墜在光下熠熠生輝。渾身珠光寶氣,臉上神氣十足。
這是一個千嬌萬寵的妃子。
薑知鳶麵上笑意瑩瑩的,“巧了不是?阮姑娘,我們又見麵了。”
她踩著喜鵲繡鞋,款款而來。
薑婉音咬牙,“薑知鳶,你要做什麼?!”
她剛開口,薑知鳶身邊的婢女卻嗬斥。
“大膽!見到薑側妃,還不快行禮!”
薑婉音還欲發作,卻被阮凝玉按住了手。
看著她行禮,薑婉音隻好也福身,身上卻寫滿了不服氣。
阮凝玉垂下眼睫,不卑不亢:“參見薑側妃。”
眼見阮凝玉朝著自己行禮的模樣,薑知鳶笑出了眼尾褶子。
想當初她被關在薑府柴房時,她唯一的念想,便是等有朝一日她得了勢,定要從阮凝玉身上狠狠咬下一塊肉來。
可沒想到,這一天這麼快就到來了。
行禮完。
這時,薑知鳶腕間的鳳玉鐲竟從袖中掉落在了地上。
她看向阮凝玉,柔柔弱弱,“我的鐲子掉了,可否請阮姑娘幫我拾起來?”
薑婉音是個急性子,沒忍住撕破臉皮道:“薑知鳶!彆太過分!你的婢女們是個個沒手沒腳麼?!”
憑什麼讓凝凝去撿!
憑什麼讓凝凝當她的丫鬟?!
薑知鳶眼神忽然冷了下去,她笑而不語。
薑婉音還欲發作,阮凝玉卻衝她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