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凝玉驚呼,嚇得抱住他的脖頸。
“你做什麼!”
謝淩:“再陪我睡一會。”
他的眼睛透出冷淡的光澤,雖是低三下四地說,可眼裡卻充滿了不容置喙。
阮凝玉現在悔得腸子都青黑了,她忘了,謝淩像許多男人一樣,都會得寸進尺,滿足了他一點小小的要求之後,隻會更加喂飽他的欲望。
阮凝玉原以為他會帶她到原來那間書房,可沒想到他卻是徑直抱著她往他的居室走去。
正當阮凝玉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已經被抱到了那張他每日所睡的床榻上。
阮凝玉的耳尖“騰”地燒了起來。
她一個未出嫁的女子出現在他的臥房裡,這傳出去的話像什麼?!
剛要撐著身子坐起,謝淩已俯身按住她的肩。
阮凝玉肚子裡一大堆的臟話,剛要指著他的鼻子謾罵時。
可謝淩此刻卻沒有話要跟她說,而是上榻隻將人更深地按進懷裡,“我累了一日了,睡吧。”
阮凝玉的話就這麼在嘴邊生生地被堵了回去。
已是到了子夜,阮凝玉不知不覺也墜入了夢鄉,她睡得很安穩。
許是在陌生的環境睡覺,到了寅時阮凝玉醒來了。
醒來時就發現外間亮著燭火,阮凝玉撐起身子往床外望,隻見雕花的床欞外,一盞羊角燈懸在案頭,暖黃的光暈漫開來,剛好照亮謝淩伏案的身影。
他怎麼又起來看書了?
像他這樣的人,一時放下點公務就仿佛會死一樣。
因睡久了,阮凝玉喉間忽然泛起一陣乾澀。於是她悄悄掀開被子,赤著腳踩在冰涼的地磚上,她想看看男人現在在做什麼。
結果,她剛靠近外間,腳卻不小心踩到了什麼。
阮凝玉低頭一看,便見地上散落著許多張畫像。
借著模糊的燭火,她看清了畫像上熟悉又明麗的眉眼,畫上的女人或笑,或嗔,或執筆描紅,或鬢邊簪花,這些都是謝淩親筆所畫,她認得他的畫風和筆跡。
就在這時,她聽到了外間裡男人的低啞聲。
阮凝玉那點困意,瞬間被夜風吹得無影無蹤。
她瞬間頭皮發麻,又驚又羞。
她原以為謝淩沒有欲望。
可沒想到,原來在與她吻過之後,他並不是一點欲望都沒有,而是在她看不見的地方他私底下會去解決,隻是她不知道罷了。
說到底,謝淩是個正常的成年男性。
阮凝玉羞紅了耳根,她怎麼這麼倒黴,這一幕竟被她給撞見!
阮凝玉立刻調轉身子,即使再小心翼翼,可心裡頭是慌亂的,她還是不小心將畫像踩到了。在靜謐的夜裡發出細微的聲響,像極了路過野貓鬨出的聲響。
案邊的男人一頓。
轉眼間,阮凝玉早已躺回了床榻上,她保持著適才睡覺的姿勢,再無異動。
外間裡的男人影子動了動。
須臾,謝淩便提著盞油燈,往床榻走了過來。
他來到了床前。
燭芯爆出一點火星,落在錦被上的光影晃了一晃。
阮凝玉蓋著鼻子,即使儘量讓呼吸平穩勻長,可她還是能聽到自己瘋狂跳動的心跳聲,震得她耳朵嗡鳴。
謝淩對著她的睡顏看了片刻,這時候他的神色早已恢複尋常,依舊是肅然的俊美無儔,沾不上半點風月。
空氣中他那隻骨節分明的手伸了過來。
他幫她掖了掖被子。
掖完後,他的手收了回去,再也沒有彆的動作。
安靜的夜裡阮凝玉聽到了他腳步移開的聲音。
阮凝玉悄悄鬆開了手指。
誰知謝淩卻忽然回來,大手鉗住她的腰間,他的手禁錮住她不能再動分毫,阮凝玉纖薄的後背頓時貼上了一片滾燙的胸膛。
謝淩是被她吵醒的,阮凝玉睡覺不安分,夜裡總是身子在床上動來動去,他又貼得她那般近,不久前他便醒了。
謝淩心裡無奈地歎了一口氣。
是個男人,都會睡不著的。
適才他控製著阮凝玉的手,讓其放在自己的臉上,想象她是在撫摸著他的臉。
最後謝淩親吻了一下她的眉間,這才幫她掖好被子,這才披上衣裳去了外間。
謝淩在黑暗中緊盯著床榻上那個熟睡的身影,腦海裡此時不可控地出現了某些畫麵。
阮凝玉瞳孔緊鎖,感覺不妙,正要逃跑。
可卻已經來不及了。
阮凝玉睜開眼,就被他那雙壓抑著許多情緒的長目對視上了,那裡頭如同口深淵,一不留神,她便會被吸進去。
阮凝玉能感覺到,眼前的男人並不是平時那個謝玄機。
而是全然陌生、危險的謝玄機。
他已經失去理智了。
月光流進內室,瀉一地銀。
阮凝玉驚醒了:“謝玄機!”
然而她的嗚咽卻被忽視。
謝淩適才湧到腦中的欲望還沒有消除,又怎麼可能輕易地放過她。
她的掙紮,謝淩充耳不聞。
阮凝玉剛起身要逃走,眨眼間便被他製服在身下。
謝淩撕扯著她身上的衣裙,手指輕柔地撫摸著她身體的輪廓,激起她一陣又一陣的顫栗。
因為看不見,阮凝玉的感官被放大了無數倍。
她咬緊下唇,更加拚力地掙紮,可她低估了一個成年男性在那個特殊時候的獸性,她適才就不應該走到外間裡去!
阮凝玉真怕這輩子的清白就毀在了庭蘭居!
“謝玄機,你這個騙子!”她的眼珠跟兔子一樣紅,含著淚光。
於是她抱著被子,兩腿去踢他,謝淩抓住她光滑的腳腕,輕易地便將她製服住。
她卻不知,她的掙紮卻讓被窩裡的甜香更加擴散。
阮凝玉睜開眼,便能看見他那張清俊絕逸的臉匍匐在自己的頸側。
謝淩額上青筋凸起,指節因常年握筆而帶著薄繭,溫熱大掌的觸感透過薄薄的寢衣滲進來,燙得她脊背一僵。
濕熱的吻一下又一下地落在她的耳側。
即使她用力咬著他的手腕,他也不曾終止,他那雙冷淡的眼極其迷戀她這具身子。
尤其是他心愛的人此時出現在自己的臥房裡,躺在他的床榻上,更讓他的渴望越發不可收拾。
最後,阮凝玉聽見了他在黑暗裡歎息一聲,“凝凝,為什麼要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