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起這裡的居民,我更關心漢河現在的水勢,哪怕那條大蛟離五行縣還有一整天的路程,但水勢應該是早就開始上漲了,畢竟就連星城都已經開始漲水了。
我們還沒到漢河邊,就看見了無數身穿雨衣或打著雨傘的身影,難怪城區一個居民都看不見,原來是都聚到這來了。
“那張家的閨女也是造孽啊,怎就被河神給看上了咧,唉!”
“被河神選中是她的榮幸,也是張家的榮幸,縣裡這麼多黃花閨女,為啥子不選彆人,偏偏就選了她呢咧?”
“如果是我閨女,我寧願不要這裡的房子了也要搬走,絕對不能讓閨女被那河神給糟蹋了。”
“搬走?你以為逃的掉嗎?河神看中的姑娘,誰也帶不走。”
“你們都安靜點,河神祭典馬上就要開始了,萬一驚擾了河神,你們是想死無葬身之地嗎?”
一個年長的老人訓斥了那些議論的年輕人一句,他周圍的人全都安靜了下來,隻餘下陣陣雨聲。
河神?祭祀?
聽了他們的議論,我也不由心中大驚,雖然不少地方都有祭河神的習俗,但這五行縣,不會是要用人去祭那所謂的河神吧?
我和小九穿梭在人群中,往漢河邊的方向靠攏。
河邊搭了一座很大的木台,有一群穿得花花綠綠的人在手舞足蹈,似乎在舉行一場很盛大的儀式。
木台中央是一個穿著黑衣的身影,想必就是這勞什子祭祀大典的組織者,或者說是他們那所謂的大祭司?
一群人圍在他身邊,宛若群魔亂舞似的,嗯……更像一群人犯羊癲瘋了。
我尊重當地的習俗文化,但他們殺了一個人去祭祀河神,這種習俗不值得我尊重。
身為修道之人,我當然知道舉頭三尺有神明,但這人間,哪來的神?
我懶得再看祭台上的儀式,從懷中摸出煙盒,給身邊的大哥分了一根,好聲好氣地說道:“大哥,我外地來的,這祭河神是怎麼個說法哦?”
俗話說得好,拿人手短,吃人嘴軟。
大哥接過我遞去的香煙,咬在嘴中點燃後,也並未隱瞞,神色有些悲傷地說道:“唉,就是這漢河的河神不高興了,要發大水,淹了我們五行縣,但河神有好生之德,會挑選一名黃花閨女去侍奉,隻要把河神選中的女子祭給河神,就會平息河神的怒火。”
聽了他這說得有鼻子有眼的話,我心中也是一驚,河神選女?難不成這漢河下頭還真有個河神?
敢如此草菅人命,彆說是個河神,就哪怕今天你是個海神,我也要把你從水下拖出來看看斤兩!
我露出一臉恍然大悟的表情,繼續好奇地問道:“河神是如何選女的呢?難不成真從河裡跑出來說他看上誰家的閨女了?”
“哈哈哈,你這小家夥說話可真有意思。”大哥吐出一口濃煙,臉上開始露出虔誠的表情,“河神大人又怎會親自出來挑女娃子嘞,他會把自己的旨意傳達給大祭司,由大祭司去通知那娃子的家人。”
我繼續故作驚訝地問道:“那你們見過河神嗎?河神長啥樣哦,我還沒見過呢。”
大哥聞言露出一副鄙夷的表情,嫌棄地說道:“河神大人的真容哪是我們這些平頭百姓能看見的,除了大祭司,誰也沒見過河神。”
原來如此,我還以為真有山野精怪在此作惡,魚肉百姓,沒想到啊,原來是有人裝神弄鬼,看來這所謂的大祭司,不是個好東西啊。
我自己也點了根煙,漫不經心地問道:“那些女孩真的就願意被祭給河神?她們不能逃跑嗎?”
大哥臉上的鄙夷更濃了,掐滅了手中的煙頭,說道:“被河神選中,是她們的榮幸,有什麼不願意的?而且若是敢逃跑,被抓回來後不僅自己要受到懲罰,還要連累全家都受苦。”
“我們依靠漢河而活,漢河的河神自古便庇佑我們五行縣風調雨順,河神想挑選個女子去侍奉,我們豈能不答應河神?她若是逃了,河神的怒火發泄到了五行縣百姓的身上怎麼辦?”
得,搞明白原因了,難怪不跑,這裡的人都被洗腦了,敬畏河神的思想已經被貫徹到底了。
在我們的交談中,一支竹筏被那些穿得花花綠綠的人給抬了出來,緩緩放入水中。
那竹筏上,赫然躺著一名身穿紅嫁衣的妙齡女子,她被麻繩五花大綁,但還是在努力地掙紮。
她還沒死?這裡的人,竟敢用生人活祭?好大的膽!
若不是我來了,她的下場一定會和以前被祭河神的女子一樣,而幕後黑手,應該就是那大祭司。
不對,準確的說,應該是這五行縣的所有人,他們都是罪魁禍首。
那女子隨著竹筏被推入江中,很快就漂到了江水中央。
那竹筏卻並未順流而下,反倒是逆流而上,往漢河上遊漂去。
這神奇的一幕發生後,大雨中,所有的百姓都跪在地上,雙手合十開始祈禱。
她真的被河神帶走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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