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麥停住了腳步,轉頭看向後麵。
這一刻,後麵還是監牢的樣子,幽暗而又恐怖,看著就讓人窒息。
她又看向外麵,依然是鳥語花香,春光明媚。
“哇啊,哇啊……”
監牢裡麵的孩子的哭聲越來越大,而監獄外麵的鳥鳴和花香也無時無刻的充斥田麥的耳朵和眼睛。
為了孩子回去深淵。為了自己迎接陽光……
田麥沉默下來……
她抬起手撫摸自己的額頭。
選擇回去,等於忍受以前要忍受的一切,為了孩子獻祭自己。
而離去的話,注定缺席了孩子的成長,這是以後做什麼補償都沒用了,所以很多人都說女人扔下孩子太過狠心。可是,每個人的生命平均值都是那幾十年,憑什麼女人就不能追求更好的生活呢?
講道理一個家庭到了離婚這一步的時候,不隻是女人一個人的責任八?為什麼壓力都給了女人?其他成員不應該承擔這個後果麼?應該一起承受吧!
可惜,道理是這麼個道理,事實卻是不講道理的,不幸的婚姻買單的大部分都是女人,留下耗費一生,離開罵名一生。
對任何一個女人來說都是,無論怎麼選擇都是錯,無論怎麼選擇也都是對的。
所以,她的選擇無關於對錯,也和她的想法無關,而是要有利於怪談通關。
田麥猜測,她需要猜對原身的選擇,做出和原身一樣選擇,應該就是通過的關鍵。
田麥手指繼續撫摸額頭,許久,她歎了口氣,轉身走回了監獄。
原身的選擇是孩子。
因為前世,她曾經查過和現在類似的案子,當事人是一個母親,她也是離婚的,她那時候的一句話,讓田麥記憶猶新。
她說:“所有人都問我,你離婚那一天想過孩子麼?聽見孩子哭你不難受麼?
其實,離婚那天我沒有想過孩子,不是那種不想,是那種強迫自己與孩子隔離,所以在離婚那天的我,強迫自己想的隻有離婚,離開,過新生活,杜絕孩子這個詞這個人,自然也聽不見孩子的哭聲。
所以,真正下定決心離婚的女人,是聽不見孩子的哭聲的,因為她們自己的哭聲掩蓋了一切聲音。
什麼時候能聽到呢,是一切都完成了,獨自一個人的時候,那時候抓肝撓肺,眼裡出現的殘影都是孩子,明明和孩子已經不在一個城市了,卻每個夜裡耳邊都是孩子的哭聲……”
田麥現在剛打開門,象征著正要離婚,也就是離婚的當天。
她相信一個離婚媽媽的話,一個下定決心離婚的女人,在離婚當天是聽不見孩子的哭聲的,因為,一個將孩子哭聲聽進心裡的母親,就沒有辦法離開了。
既然她現在聽到了,那麼原身的選擇就是相反的。
田麥順著哭聲往裡走,最後在最初的牢房的床上看見包裹裡哭泣的嬰孩。她走過去,彎身將他(她)抱起來。
這一刻,轟的一聲,周圍的世界變了。
牢房在不停的蛻變,最後變成了一間臥房。
田麥低頭看著自己,一身囚衣也變成了一件發白的連衣裙,在她懷裡剛剛還抱著的嬰孩已經不見了。
“叮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