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麥看向一臉憤恨的王秋菊。
“你現在是不是自己很理直氣壯。”
王秋菊笑了:“我不該理直氣壯麼?這個社會對我不公啊,這個法律對我不公,我怎麼做難道不對麼?你告訴不對麼?”
田麥點點頭:“就是不對。”
王秋菊的笑臉沒有了:“不對,怎麼?你要說事情已經發生,我就他媽就應該放下,我兒子死了也就死了,對麼?”
田麥又問:“你兒子的死,是你殺的九個人害的麼?”
王秋菊一哽,隨後笑道:“那我兒子害誰了麼?也沒有啊,他不是也彆殺了。也就是,我兒子可以無辜被殺,彆人的兒子不可以。我殺了彆人的兒子,我被判死刑,彆人殺了我的兒子就幾年?彆他媽的拿不公平當真理。”
王秋菊看向田麥:“怎麼不說話了,無話可說?哈……”
田麥看向她:“我現在在想,要不要給你快鏡子,你看看自己的樣子。你知道你女兒在你們判刑過的是什麼日子,在學校被霸零,被迫退學。沒有工作,卻撿破爛,可是有時候有人還搶,去為你們贖罪,伺候一個癱瘓的老人二年,工作不給工資還誣陷她偷東西,被打被罵那是家常便飯,最後甚至被強,暴,失去雙眼,被人關進療養院。”
王秋菊眼中閃過一道痛苦,可是隨後又慢慢的被憎恨取代:“看到了麼?現在就是這樣……看到了麼?沒有人是好人,我做的沒錯。”
田麥說:“那知道他們為什麼這麼對你女兒麼?他們說,因為她的父母是殺人犯,所以,他們怎麼對她都可以。”
王秋菊急了:“我們是殺人犯,和我女兒有什麼關係。”
田麥笑了:“對啊,你說的沒錯,那你兒子被殺,和被你殺的九個人有什麼關係。”
王秋菊語塞,幾秒後才說:“這不一樣。”
“怎麼不一樣。”
“我兒子被害了,我沒有得到公平,我去報複,我是天經地義,我女兒沒有害過他們,他們害我兒子,他們就不得好死。”王秋菊臉上猙獰的說道。
田麥覺得說不下去了,也不裝了,站起來開噴:“我真是給你臉了,你兒子被殺了,你覺得不公,你去殺你兒子的人啊。”
“我找不到,他們被人藏起來了,所有人都在藏他們。”
“藏個屁,你會藏一個殺人犯麼?誰他媽的犯事不跑啊,在這乾什麼,被人指指點點,從古至今,幾個人在一個地方犯事了,不離開的,留著被罵,留著被人指指點點。狗都知道挪窩呢。你查過,你找過,你沒查過,你沒找過,你就說彆人藏他們啊?”田麥真是受不了這種人。
“你這麼大怨氣,你這麼厲害,你怎麼不去找殺你兒子的凶手呢?一年找不到找兩年,兩年找不到找三年,懸賞之下必有勇夫,我就不信,你賣房賣地借高利貸,高價購買他們的消息,會買不到麼?
真想報仇,會沒辦法?
小美7歲才開始受不了殺人啊?
你可彆扯了,最難受的時候,你都沒選擇殺人,而是他媽的選擇再生一個孩子虐待,七年才想起殺啊。
你要是七年的時間,去找殺你兒子的凶手,早找到了。到時候那怕你把那幾家都殺光了,你也隻是犯法,擾亂治安。沒多少人會質疑你的品德。畢竟殺子之仇不共戴天麼?
可是你呢?你去殺無辜人?你那是報仇麼?你那是宣泄。
小美是你女兒你當撒氣筒,你兒子小樊你當擋箭牌啊。真是你生的一個都不浪費是麼?
我承認,你殺人的時候確實有為你兒子的關係,但是其他的關係沒有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