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良當時聽了沒什麼反應,畢竟在進入會所的那一刻,他就已經做好的決定。
要把他的尊嚴徹底放下,去換取他所需要的東西,哪怕付出前所未有的代價。
當時的薑良看到薄恭尚且還能平靜,但現在的薑良看到薄恭一副親密的樣子,和蘇錦說話,一頓就不平靜了!
巨大的恐慌籠罩了他!
薄恭知道他的過往,甚至是他過往的見證者,他還是蘇錦的朋友,比自己認識蘇錦要早得多。
這讓薑良想起當初顧榮深將他拿出來,在那群人麵前觀賞的事情。
而現在,蘇錦會因為他朋友的話,而提前拋棄他嗎?
薑良不敢賭,他隻能當做沒聽懂薄恭話外的意思,低著頭一副溫順的人夫樣,乖巧的待在蘇錦身邊。
蘇錦倒是真的沒聽懂薄恭的話外話,但他看著溫順乖巧的薑良,反駁了薄恭話裡的一個觀點。
“像嗎?”
“不像嗎?”
蘇錦和薄恭一起看向薑良,他聲音清脆如同碎冰,用慣有的平靜語氣認真的反駁薄恭的話。
“我覺得不像,小良很可愛、很溫順、也很適合養在家裡。我自認為和他一點也不一樣,我不會做家務,也做不到他那樣聽彆人的話,為彆人著想,或者是違背自己的意願做出勉強自己的事。”
“所以薄恭,你這些話我不喜歡,以後不要再說了。”
蘇錦語氣平淡,但話裡的意思一點也不容人拒絕。
他是很好說話,但也很有主見,在他認為對的事情上,有時會顯得強勢且霸道。
這也是當初第一次見到薑良,知道那些人把薑良當做蘇錦替身時,薄恭為什麼那麼生氣的原因。
很少有人用這麼強硬的語氣和薄恭說話,但蘇錦說出來的話,從來不會讓薄恭感到生氣,反而是打從心底的認同。
他忍不住一笑,又恢複成平時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手插在口袋裡說:
“好啦好啦,開個玩笑,這麼嚴肅做什麼?”
“我記得你上次來還是初中的時候吧?走,哥哥再帶你逛一次。”
“好。”
蘇錦沒有拒絕,他們本來過來就是為了玩的。
隻是在跟上薄恭之前,他先回頭,對正在發呆的薑良說道:
“怎麼了?”
薑良抬起頭,眼眶還有些微紅。
他看見蘇錦站在陽光綠植前,清澈乾淨的目光美好得像是一幅畫。
“走了,需要我牽你嗎?”
蘇錦完全是看出薑良有些心不在焉,才會這麼說的,生怕薑良跟掉了隊伍,然後脫離了20的距離,影響實驗數據。
薑良趕緊搖了搖頭,連忙跟上。
前麵的薄恭轉身,漫不經心的看著這一幕,眼眸深沉。
在走向蘇錦的時候,薑良腦海裡出現了之前,顧榮深的朋友在顧榮深麵前嗤笑他的畫麵。
當時顧榮深是怎麼做的來著?
他抽著煙,也跟著露出一個輕蔑的笑:
‘一個小玩意,比較難得,但也就玩玩而已。’
那些人見顧榮深不介意,頓時嘲笑得更大聲了,什麼話都敢說。
但是在蘇錦身邊,他的朋友即使再厭惡他,也會顧及蘇錦的意願,不敢對他表現出來。
這給薑良一種錯覺,一種被重視的錯覺。
並且即使知道隻是錯覺,隻是曇花一現,他還是貪婪的極力渴求著,在這僅限的時間裡更多的舔舐一些。
因為蘇錦的話,之後逛展覽的藏酒時,薄恭果然沒有再說什麼輕佻話了。
真的有很認真的給蘇錦介紹他們最新款研發的藏酒,甚至邀請蘇錦品嘗的時候,還分給了薑良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