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見過魔祖，所以才會說這種大話。”楊斐眼神中帶著絕望，他似乎對奪回須彌大陸已經不再抱有希望。
他指著四周圍的人：“他們沒有見過魔祖，沒有與他對戰過，自然不知道那家夥的恐怖，可我和他打過了。”
楊斐眼中滿是不甘心，卻又覺得該是如此。
他認命了。
“這些人都隻不過是遇到了魔祖的傀儡而已，他們甚至都沒有直觀的感受過魔祖的實力，所以才會覺得你可以帶他們回去須彌大陸。”
楊斐眼神複雜：“他們還覺得你可以打敗魔祖，可事實上，我與你交戰過，大概知道你是什麼實力。”
他伸出三根手指：“我和你的實力相當，最多就輸你一成而已，可我在那個魔祖麵前，連三招都沒有熬過去。”
楊斐說著似乎又想到了什麼不願意回憶起的畫麵，趕緊給自己灌了許多酒，這才自嘲道：“若不是整個楊家拿命去換，或許我連活著離開的機會都沒有。”
“楊家那麼多子弟，全都死在了須彌大陸，就隻是因為我愚蠢地認為，五聖的力量可以與魔祖抗衡。”
張懸望著楊斐，點頭說道：“明白了，看得出你很痛苦，你若要這樣，就繼續吧，或許如此你覺得會痛快一些。”
楊斐咬著牙說道：“張懸，魔祖那家夥絕對有天府境，甚至超越了天府境。那種存在，你覺得你有實力與之對戰？”
張懸眼眸裡波瀾不驚，隻是緩緩點頭：“應該有吧。”
楊斐愣了一下，緊接著上前一把抓住張懸的衣領：“我說得還不夠明白嗎？那是我們不可戰勝的存在！想要殺掉魔祖，隻有一個辦法，讓天外天的強者出手！”
楊斐不僅是丹田破碎了，道心也破碎了，當他發現，自己曾經在須彌大陸之中稱得上實力最強，可到了天外天之後，雖不是說遍地的武者都比他強。
可聽城守說過，龍宇苑的教員許多都有他們五聖這樣的實力。
一個學院的教員就能有如此強大，那傳說中的三教呢？豈不是如他般實力者，多如牛毛？
楊斐知道，想要將魔祖給殺掉，隻能將希望寄托在三教身上，可三教將魔祖給殺掉之後呢？難道會將須彌大陸還給他們？
做夢吧！
一塊無主之地，必然會成為所有勢力爭相競搶的香餑餑。
但楊斐知道，他們須彌大陸的人，已經沒有選擇的權力了，不管須彌大陸是在魔祖的手上，還是在天外天這些勢力的手上。
他們原本住在須彌大陸的人，都不會有太好的日子過。
楊斐的目光死死盯著張懸，而張懸依舊表情古井無波，就好像楊斐說的那些，並不恐怖。
楊斐吐了一口氣，繼續喝酒：“隨便你了，你想怎樣就怎樣吧，反正不要後悔就好了，還有，在帶他們回去須彌大陸之前，想清楚了，若你無法打敗魔祖，這些須彌大陸逃出來所剩不多的人，都會跟你一起死去。”
貧民窟之中，逃難者們都伸長了脖子看著張懸。
張懸伸出手，大聲問道：“聽到楊斐說的話了嗎？要是跟我回去，我死在魔祖手中，你們也會死。”
“所以！”
“你們還願意跟隨我一起回去嗎？！”
眾人都是互相對視，不過是片刻之後，有人聲嘶力竭地大喊：“願意！！”
“反正現在都生不如死了！張少俠要為我們去死，為何我們就不能一同赴死？”
“對！一同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