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籍兒夠狠,老夫很滿意!”
‘曾經為部下流淚’,‘為所謂的仁義束縛手腳的項羽消失不見’,如今的項羽很是‘聽勸’。
換了‘芯’的項羽也沒有選擇,他雖然是後世的‘地痞流氓’,‘九年義務教育此時幫助了他不少’。
他雖然沒啥大文化,可曆史的銘文典故卻知道不少。
他深知,若不全心全意的聽從範增的建議,兩年後,也就是曆史上的漢5年,他將接受鴻溝議和、劉邦單方麵違背協定、濰水之戰、垓下之戰、四麵楚歌、霸王彆姬、十麵埋伏、烏江自刎。
想到這,項羽跪了下來。抬頭望向範增那蒼老的麵容,他雙手作揖說道:“籍兒請求亞父教誨謀略!”
“…你…”
範增深感不可思議,他的謀略不但有防不勝防的‘陰謀’,同樣也有不可破解的‘陽謀’。
這是他的畢生絕學,把那張良和陳平捆在一起,也不一定有他的謀略多。
‘不屑使用卑劣手段的項羽’主動說出這話,範增的內心被深深的震撼到了。
“籍兒,…你真願意學?”
“嗯,籍兒願學!”
範增扭頭看了一眼帳外的夜色,他捋了捋胡須說道:“夜深了,大王的妾室還在等你,…不如……明日再過來?”
“不,女人如衣服,隨時可以更換,謀略可勝敵,籍兒不願把事情放到明日來做。”
“…!女人如衣服?”
範增渾身顫抖,他看向項羽的眼神,就如同精心挑選的‘石頭’,把玩出包漿後,竟然透露出“璞玉”的光芒。
“…好…好籍兒,老夫願傾囊相授!”
夜,靜如停止跳動的心,大帳內兩人一坐一立,一人閒庭信步,一人埋燈苦讀。
“悉悉索索”的蟋蟀聲傳來,範增側耳傾聽著,他嘴角掛著欣慰的笑,那佝僂著的身子,在大帳內悠然自得的踱起步來。
他每走一步都不舍得放下腳,生怕驚擾到潛心學習的項羽。
矮桌上竹簡堆積如山,項羽高大的身軀跽坐於蒲團之上。他單手持書簡,另一隻手拿著毛筆時不時的記錄一下。
微弱的燈火不住的搖曳,卻映照出一副極其堅毅的麵龐來。
夜深如墨,清晨的光亮如同往墨汁裡注入了水,漸漸的,墨淡了,天亮了。
苦讀一宿的項羽依舊精神奕奕,他仿佛打開了通往另一個世界的大門,渾身的英姿勃發不見減少,反倒增添了些許的儒雅與陰沉。
軍營大校場上,人挨人,甲連甲,戟如林,纓如叢。
楚軍除了駐守的士卒外,其他人全部趕過來了。他們矗立在四個方向,人人皆是麵色凝重,都深知接下來“軍法”的殘酷。
一聲令下,項莊、鐘離昧、項伯被押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