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苴撓了撓後腦勺,那似懂非懂的模樣仿佛還在為心中的疑慮而糾結。
他的目光追隨著近乎消失在視野裡的‘使團’,又轉頭看向正在搭建帳篷的士卒,思緒萬千。
龍苴仰顎沉思片刻,眸口緊湊,忍不住嘀咕道:“哎,二秦人矣?”
聞聲側目,項羽麵露微笑。
“二秦人?可乃王單、王軻二人?”
“是陛下,二人適才在此,末將方才離去片刻,…他等怎已不見蹤跡?”
項羽看了眼遠處的深山,他並未立即回答。
“此二人乃秦人,望陛下莫要信任他等!”
項羽微微皺眉,略做沉思狀。
眼睛眨了眨,他看向一臉急切的龍苴,會心一笑。
“汝乃擔憂楚秦之仇恨?”
“…嗯,末將正乃此意!”
“汝多慮矣!他等跟隨寡人日久,二人之忠心,寡人不曾質疑。”
“…可,秦人不可信也!”
目視一再堅持的龍苴,項羽的目光變得深邃而堅定。
“此言當初可行,可今時已不同往日。”
“…陛下為何如此信任他等?”
“垓下誘敵之時,若非他等拚死護衛,寡人又怎可安然無恙?”
龍苴嘴巴微張,他有些驚訝。
“呃,…他等竟如此忠心?”
拍了拍龍苴的肩膀,項羽重重的點點頭。
“今後,汝莫要疏遠他等,…待日後拿下漢國,…寡人還需重用他二人。”
“莫非……以秦治秦?”
“非也!…寡人欲善待三秦子民,他等皆乃王翦、王離之後,因此,…唯有二人可堪重用。”
“陛下,適才乃末將多慮矣!”
“嗯,吾等先行在此暫留,…待桓楚率軍前來,…再行發兵西進!”
“…桓楚率軍前來?…不陛下,吾等商議時,…豈非令其駐守番禺城?”
“番禺城不必駐守!”
“…為何?可吾軍拋舍番禺西進,…一旦西甌趁機發兵南越,…豈非得不償失之舉?”
項羽神秘一笑,他擺了擺手。
“龍苴,…寡人欲知,眼下,…南越百姓遷移可否順利?”
“…呃,他等不願背井離鄉,…當乃思鄉之情!”
“不,此時非彼時,…即便思鄉,…亦不可久待南越之地!”
“離鄉之時,達四月之久,…末將認為,四月之期,…南越百姓定然可儘數遷往楚地。”
項羽頓了頓,他仰天長歎一聲。
“唉!寡人乃用心良苦,此事,…汝有所不知!”
“陛下,此乃何事,…末將…可否得知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