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整個走廊仿佛被冬日暖陽籠罩。
光亮但不刺眼的白光構成了一個奇異的空間。
在這個空間內,走廊上的所有人都被隔離開來,有且僅有秦風和呂母二人。
在白光的照射下,呂母眼睛越來越清明。
逐漸脫離了無意識的形態,魂體愈發凝實,就連相貌也不似剛才那般消瘦蒼老。
秦風溫和地看著呂母。
呂母此時眼裡噙著淚,她不知道她現在心裡為何湧現出一種委屈的情緒。
就像小時候自己走失在山裡,半夜聽著狼嚎,止不住害怕時,看到了舉著火把的父親。
明明堅強了大半輩子,明明自父親和丈夫去世後,自己總是要在兒子麵前裝出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
哪怕淩晨從家裡到工廠的路,又黑又嚇人,但她不能害怕,她要賺錢!
她要供兒子上學!
她要代替自己的父親和丈夫,撐起這個家!
但她不是萬能的,她也有無能為力的時候。
她害怕,害怕自己要是死了,自己的兒子怎麼辦?
他一個人在這邊,自己如何能走得安心?
呂母擦了一把眼淚,緊緊地看著秦風。
她明明不認識眼前這個的男子。
就連相貌也看不清楚,虛虛幻幻,明明什麼都看不清。
但她心裡,準確來說應該是血脈深處,總有一種強烈的感覺在告訴自己。
他就是自己值得信任的親人。
可以把一切委屈,一切問題,一切煩惱都可以告訴他。
所以呂母眼淚刷一下就下來了。
手放在胸口的位置,感受著血脈深處那一抹無比清晰斬不斷的聯係。
一股強烈的衝動頓時湧到咽喉,一句話一個稱呼近乎脫口而出。
不帶有絲毫疑惑猶豫,就像是小時候在向家裡的長輩討要糖葫蘆那般:
“前輩!我想活下來,我想繼續陪著兒子,請您請您幫幫我!!”
“如你所願”
這次呂母清晰的看到,那道虛幻的人影,笑了。
霎時間,空間的白光瞬間收縮,帶著呂母的陰魄一同飛向急診室裡麵。
秦風雙眼泛著青光,像是無限時空中唯一真理者。
僅僅是站在那裡,就給人感覺,他一個人踩住了時間長河的節點。
他看到了許多,看到了這個世界即將麵臨的靈氣複蘇大潮。
看到了其中摻雜著的無數的劫氣與因果。
看到了無數神州弟子,麵對這個世界的巨變,做出的諸多努力。
他也聽到了無數的呼聲與呐喊,包括他的學生們的那一句:我們也得出一份力啊!
秦風嘴角上揚,眼裡含著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