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愛玩,你們也不是不知道。”
“說是陛下前日一時興起吵著要去獵場狩獵,火急火燎地就跑過去了。”
“隻是陛下雖有力氣和勇武,但他自小不敢冒頭,馬術和馬上射物卻是一點不熟,茹瑺提前讓人捉了獵物陛下也瞄不到準頭射不中,一怒之下開始在獵場裡瘋跑。”
“瘋跑便也罷了,還穿了一身礙手礙腳的綢布衫。”
“林中多荊棘,一來二去就這麼著摔了。”
眾人齊聚一堂自然是為了交流情報,有人立刻把自己手頭知道的情報共享了出來。
縱然他們都是粗鄙的武夫,可誰也不是傻子,拿了些玻璃就真雙手一攤在家裡等著朱允熥通知他們可以搞錢了,在朱允熥的一些行蹤動作上,還是有人留心著的。
不過朱允熥性格一向謹慎。
落在他們手裡的情報自然而然地就成了這些。
話音落下。
眾人紛紛麵露恍然之色點了點頭。
“嗯,想做啥就做啥,今日燒瓷明日打獵,像是咱這位陛下做得出來的。雖說咱們這位新帝是有勇武,腦子也是聰明的,終究還是年齡不大,孩子心性。”
“說起來,茹瑺也算是個倒黴蛋吧,哈哈哈哈!”
“也得虧他跟緊了陛下,舍命救駕,不然就更成倒黴蛋了,咱這陛下氣性上來了,殺性可也是不小的,隻貶了他的位置已經不錯了。”
“……”
眾人知曉了此事的前因後果,便也不再過多在意這件事情本身了,又嘻嘻哈哈玩笑了起來。
茹瑺此人雖和他們不是一路人。
不過和他們打交道以來一向謹守分寸,時時也都是恭恭敬敬、客客氣氣的,所以他們對茹瑺倒是並不多麼在意。
人群之中,一向不太愛多說話的張溫卻是眼神一凜。
麵上露出一抹惋惜的神色來。
「可惜了,這麼好拉攏的兵權他沒有看到。看來他是把我們這一夥人完全當做了自己的倚仗了,殊不知……」
「唉……」
張溫暗暗歎了口氣。
他和這群淮西勳貴算是一黨,日日和他們混跡在一起,太知道他們什麼德行了,從他們剛才說話的語氣態度便可見其冰山一角了。
日後隻會更加膨脹。
過分依靠他們這群人,最終必定要被反噬。
人心是個無底洞。
若是頭腦清晰,就應當另尋出路才是真正的破局之法。
「隻可惜,本可以拉攏為自己所用的人,卻因一時意氣反而把人往遠了推……」張溫輕歎了一口氣搖了搖頭。
“會寧侯,這開心的時候你歎什麼氣搖什麼頭啊?”
“涼國公方才還說府裡有頭牛今日一早不小心摔了一跤死了,秋日寒涼,吃吃牛肉喝喝酒,多快活!”
有人拍了拍張溫的肩膀,不滿道。
自從那一夜之後,他們這群人算是支棱起來了,後來大家還分到了那些精美剔透的琉璃,意外一筆天降橫財……日後前途光景更是無量。
眾人隻覺日日順心。
恨不得天天開趴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