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朱元璋、朱棣和道衍和尚所預料的那般,朱允熥當然沒有留下朱樉和朱棡的意思。
朱樉自不必說了,殘暴不仁,朱允熥都懷疑他是個天生的抖S,朱棡同樣是本性殘暴之人,在封地驕橫跋扈,隻不過比朱樉更能演一點而已。
他們固然也挺能打的。
但二人本就野心勃勃,又如此殘暴不仁,留下來反而可能是個定時炸彈,還不如當一隻儆猴的雞。
老朱的兒子一大堆,在老朱的棍棒教育之下,大多都差不到哪裡去,而根據他所熟知的曆史來判斷,其他人哪個都比朱樉和朱棡好拿捏。
有朱樉和朱棡這兩個前車之鑒在。
相當於朱允熥在明明白白地告訴所有的藩王:你敢反我,我就敢把《皇明祖訓》丟地上踩兩腳,弄死你,讓你的後代皆為庶人,永無翻身之日。
餘下的人之中,除了朱棣之外,估計都差不多該把自己的小心思都丟得遠遠的了。
所以……
朱樉和朱棡二人被押送進京之後,一直由宋忠親自盯著整個三司會審、定罪的流程。
在朱允熥把刑部、大理寺、都察院一共五個跳得最厲害的人庭杖二十,並全部都罷了官永不錄用過後,終於走完了流程,出了最終的審定結果:秦王朱樉、晉王朱棡斬立決,念其乃是先帝親封的藩王,子女家眷隻從族譜、玉蝶中徹底除名,貶為庶人!往後,朝廷也將永不錄用!
……
監牢之中。
一身飛魚服、腰佩繡春刀的宋忠麵無表情地走到了最裡麵一間,似是嘲諷一般抱了個拳,冷笑道:“秦王殿下、晉王殿下,該上路了。”
說起來,從他們二人準備起事到如今,其實並沒有過去多少時日。隻是這短短的時日之內,二人早已卸去了錦衣華服,卸去了一身戎裝,隻剩下一身狼狽。
尤其是朱棡,當初被逮住的時候反抗,身上還受了傷,此刻身上的血汙都已經是黑的。
聽到宋忠的聲音。
二人一開始都是沒有在意的,甚至各自待在自己所在的監牢的角落裡,連頭都懶得抬起來。
不過,空氣中安靜了片刻,他們約莫也反應過來宋忠到底說了什麼,這才齊齊彈坐而起,死死盯著麵色狠戾的宋忠:“什……什麼!?你剛才說什麼!?”
成王敗寇,他們知道自己往後肯定會不好過。但是卻沒想過,朱允熥居然真的敢殺了他們??二人臉上都帶著濃厚的不敢置信之色。
《皇明祖訓》之中涉及藩王及其家眷的規定超過三十項,涵蓋婚喪嫁娶,藩王、郡王的特權也在其中明確規定過,朱允熥不能處死他們!
宋忠也預料到了他們的反應,不急不緩地道:“二位殿下沒有聽錯,你們該上路了,判決下來了,斬立決。”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朱允熥這黃口小兒!他……他怎麼能判斬立決!?本王是秦王!是父皇親封的秦王!他什麼東西!怎麼敢!?”
“不錯!這是寫進《皇明祖訓》裡的東西!”
“……”
好死不如賴活著,就算他們已然造反謀逆失敗,他們也不想死,尤其是以親王之尊,屈辱地死在菜市口上,此刻當然無法保持一丁點淡定。
宋忠輕歎了口氣,搖了搖頭道:“宗人府會同三司會審出來的結果,有什麼不可能的。直呼當今陛下名姓、辱罵當今聖上……嘖嘖,還多了一條大不敬之罪,回頭微臣給您二位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