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暗,教學樓的燈光亮起。
靳酌回到教室上自習時,正巧撞見同桌溫臨趴在桌上抹眼淚。
他拉開椅子坐下去,將嘴裡的薄荷糖頂到另一邊,“真哭了?”
溫臨鼻音濃重,“酌哥,我難過了。”
“你天天難過。”靳酌咬碎嘴裡的糖,甜味瞬間在口腔內蔓延。
這是秦迎夏喂給他的糖,很甜很甜。
他不解地瞥了眼身邊的溫臨,“好歹是個男人,有什麼好哭的?”
靳酌勾起笑,大爺似的踹他的椅子腿,戲謔道,“丟不丟人啊?”
溫臨哽咽著,捏住他的校服衣袖,“我女朋友不接我電話,打了很多個都不接,她是不是不喜歡我了?”
他的女友是隔壁學校的,與他不同頻。
靳酌直接聽笑了,抽回手,“人小姑娘就不能忙點自己的事兒嗎?”
“你現在是不會懂的,”溫臨擦乾眼淚,“因為酌哥你壓根沒和秦迎夏談上…”
“有什麼區彆麼?”
反正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靳酌喜歡秦迎夏。
溫臨:“當然有,等哪天秦迎夏和彆的男生聊天說笑,不理你了,我看你著不著急。”
靳酌擰眉,“你哭你的。”
少烏鴉嘴。
光是想想溫臨說的那場麵,他就難以呼吸。
…
許是被同桌的話影響的太厲害,晚自習中途靳酌就去了樓下的教室找秦迎夏。
不同於其他班級的明亮,秦迎夏他們班此時隻有微弱的光芒。
這節晚自習班主任在給他們播放電影。
全班人都全神貫注盯著電子白板,靳酌從窗戶口望去,目光落在秦迎夏的位置上。
隻見她原本的女同桌已經換走了,此刻在她身邊坐著的是他們班的體育委員。
那男生正撐著下巴,與秦迎夏說著什麼。
燈光有些昏暗,靳酌看不清她的表情,但是能看清她漂亮的眼睛,是帶著幾分笑意的。
靳酌控製不住地酸,從後門進到他們教室。
沒過多久,秦迎夏就感受到了身後那道炙熱的視線。
她回過頭,看見靳酌不知道什麼時候坐在了她身後那排的空位上。
“靳酌?”
秦迎夏眼睛亮起,“你什麼時候來的啊?”
“啊,”靳酌慢悠悠地從手機屏幕上抬眼,語氣很淡,“從你開始說那句‘我也很喜歡這個’的時候就來了…”
體育委員看了看兩人,最後不好意思地撓頭,“靳學長,你要不坐我這個位置,聊天更方便點兒…”
靳酌沒看他,目光還是落在對麵的女孩身上,幽幽道,“…不用,我就坐這挺好的。”
體育委員見氣氛不對勁,趕緊離開了現場。
秦迎夏見身邊沒人了,眨了眨眼,“酉酉,你怎麼啦?”
“生氣呢,看不出來?”他垂下眸子,指尖在遊戲界麵上輕點。
她托著下巴望著他,“酉酉,你生氣的時候也很可愛呀!”
靳酌似乎是笑了。
不過光線太暗,秦迎夏沒太看得清。
“你剛剛和他聊天的也挺可愛的。”他道。
得,這是吃醋了。
秦迎夏起身,手撐著桌麵,居高臨下地看他,“靳酌,有沒有聞到酸酸的味道。”
“…沒有。”靳酌偏過臉,不去看她。
“酉酉,你在吃醋。”
她話音剛落,伴隨著學生的驚呼聲,教學樓陷入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