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徐慧真暗下決心,明年開春後,一定要去上一世的老家看看,找找有沒有自己的父母。記得他們是六零年結婚的,今年應該是十五六歲的少男少女,比自己現在的年齡還小。
想到馬上就要到三年困難時期了,上一世自己的母親不止一次地訴說過挨餓的滋味,吃糠咽菜都是好的,吃樹皮,吃玉米芯子都不稀奇。如果能找到他們,徐慧真想儘自己的努力,讓他們少吃點苦。
從四九城到津門,不到二百裡路,火車“哐當哐當”足足走了三四個小時,才到達目的地。下了火車,她也顧不上瀏覽津門的風土人情,此行她帶著孩子,多有不便,所以要速戰速決。
徐慧真先買了一張津門地圖,想看看路怎麼走。
她買的海貨量大,所以不想從碼頭上直接買,想找個靠海的漁村,讓村長出麵買,如果可能的話,可以做成長期的買賣。
保險起見,她用鼻子下麵的嘴又打聽了一下:“大爺,您好!我是從四九城來的,想換點海貨帶回去。請問您知道去最近的魚村怎麼走嗎?”說著遞上了手裡的地圖。
看著徐慧真懷裡抱著個孩子,長的漂亮,嘴又甜,老大爺熱心地給她指明了路線。
徐慧真找了個隱蔽的地方,給理兒喂飽了奶。看看左右沒人,把孩子放進空間,又把自行車拿出來,後座上放上一袋大米,一袋子白麵,各30斤,綁結實了。騎上自行車就出發了。
好多年沒騎自行車了,技術有點生疏,上車後左扭右歪,嚇了她一跳,不得不集中精力,全神貫注地駕馭這二八大杠。十分鐘以後就熟練多了,畢竟是老司機了。
中途累了,她就停下來,進空間吃了點午飯,休息了一會兒。
也不知道騎了多久,徐慧真也沒有手表,終於到了那位大爺說的沙旺村。
顧名思義,沙旺村的土質沙化嚴重,種莊稼產量低,主要靠出海打魚養家糊口。目測村子不算小,百八十戶人家是有的,進村遇到了幾個人,大家都遠遠的,用好奇的眼光打量著她這個不速之客。
徐慧真發現村裡的人都長的很骨感,身上沒有二兩肉。但是精神頭還不錯。從營養學的角度來看,海產品富含蛋白質,吃了不長肉,而糧食主要成分是澱粉,吃多了容易發胖。所以說他們很可能是吃海貨吃多了,才這麼瘦的。想到這裡,徐慧真不厚道地笑了,後世死貴死貴的海貨,你們管夠吃,真是太“幸福”了。
徐慧真從口袋裡掏出兩塊糖,遞給一個半大孩子,說:“你能不能帶我去村長家裡?”孩子高興地接過糖說:“我帶你去!”說完就在前麵帶路。
有了一小會兒,那孩子往前指了指,說:“看見沒有,那個最好的磚瓦房就是村長家。”說完,撒腿跑到村長家門前,扯著嗓子喊道:“村長大伯,有客人找您。”
等徐慧真推著自行車走過來,看到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從家裡走出來,一臉的太陽色,應該是常年被海邊的紫外線照射的結果。他嘴裡叼著個旱煙袋,他看到徐慧真以後,一臉疑惑地問:“看著眼生,不知道你是…”
徐慧真笑著說:“大叔您好!我是從京城來的,咱們村靠海,我想換點海貨回去給家裡的七大姑八大姨分一分。不知道可以不?”說著,轉頭拍了拍自行車後座上的糧食袋子。
村長也是聰明人,古銅色的臉堂上立刻露出了笑容,說:“可以,有什麼不可以的?我們村最不缺的就是海貨。來,進屋裡說。”
徐慧真把自行車上的兩袋子糧食結下來,村長很有眼色地上來拎起一袋子,就進了屋子裡。現在的時間應該是下午四點多鐘的樣子,徐慧真沒時間磨嘰,她開門見山地問:“大叔,不知道你們的海貨多少錢一斤?”
村長看著小媳婦長的漂亮,說話也很討喜,也沒有漫天要價,他說:“乾海帶2分錢一斤,蝦皮3分5一斤,大蝦和小魚乾8分一斤,大海米一毛五一斤,帶魚一毛二一斤,鮁魚一毛五一斤,海鱸魚一毛一斤。還有八爪魚八分一斤。”
一邊說,一邊拿出自己家的存貨展示給徐慧真看,徐慧真看了魚的大小真不小,這個年代還沒有過度捕撈,海資源還是很豐富的。也沒有人工養殖,都是純天然野生的。
徐慧真打開袋子,抓了一把白花花的大米出來給村長看,村長看到大米和白麵兩眼放光,他們村裡最缺的就是糧食了,一年到頭吃海貨吃得嘴都禿嚕皮了。
徐慧真問:“您看大米和白麵按多少錢計算?”
村長說:“白麵三毛五,大米三毛怎麼樣?”京城裡的白麵一毛八一斤,大米一毛五一斤。但是糧食都是按人頭供應的,有數量限製,不是你想買多少就能買到的。關鍵徐慧真帶來的糧食都是品相很不錯的,村長還是很懂行情的,給的價格也不錯。
徐慧真點點頭,繼續問:“村長叔,我來一趟不容易,多買點價格能不能再便宜點?”
村長:“你能買多少?”
徐慧真:“糧食我就帶了這麼多,剩下的用錢買,我差不多能要3000斤左右。”村長一聽吃了一驚。
他思考了片刻,表示剛才說的價錢,價格在一毛以上的再便宜一分錢,不到一毛的便宜五厘。
他們村子裡各家都有不少海貨,賣了以後,大不了再出海去捕撈。這個年頭漁民的日子也苦啊,辛辛苦苦出海打魚,海貨也賣不上好價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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