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城門,在折柳亭等候的馬車攔住了江嘯,江嘯沒有想到昭元公主換了一輛極普通的馬車等在這裡,馬車旁站立的是一匹駿馬望雲騅。
昭元淡淡地笑道:“就知道你會立刻朝她奔赴而去。”
說完望著雪花滿身的江嘯,江嘯那一臉的疏離,讓昭元覺得這飄雪的冬日更寒冷了。
江嘯一時也說不出話來,江嘯清楚昭元不是玲瓏,昭元對自己的真情讓他無法做到毫無波瀾。
對著昭元淡淡一笑,看向遠方。遠處的山上銀裝素裹,隱約可見的房屋的一角。
此時兩人都沉默地望著遠方,空氣清冷,溫暖的陽光傾曬而下,路麵上的車馬行人漸漸地多了起來,
亭外的梅花迎風綻放,奪目的鮮紅在白雪的映襯下,更顯得耀眼,江嘯走近梅花折下一枝,轉身回到亭中,雙手奉給昭元。
昭元接在手中,見手中串串丹紅的潔蕊綴在秀勁的傲骨上,半綻將開錯落成趣。
江嘯道:“在此一彆,無所相贈,折梅相送,聊贈一枝春。”
昭元知道這是陸凱和範曄的典故,接送梅花表達高潔的朋友之情,也是一種對朋友的真摯祝福。
“多謝相贈,謝謝你還當我是朋友。”
“江嘯要趕路了,請公主回宮。”
昭元伸手到袖中摸了摸,終究沒有拿出來,轉頭一指,說道:“望雲騅是父皇讓我帶給你的,祝你一路安好。”
說完上了馬車,向城裡行去,隻是還沒有行到城門口就停了下來,望向江嘯遠去的身影,那身影在風雪之中是那麼堅毅,那麼篤定,那麼決然。
淒然一笑道:“願你得償所願,和她歲月靜好。”
說完眼淚情不自禁地流了出來,此時的昭元多麼希望自己也決然一些,非要嫁給他,
有父皇對自己的寵愛是一定可以實現的,但她知道那樣江嘯會不快樂,她怕他們會像安陽公主和薛毅將軍的婚姻。
江嘯的身影再也看不見了,隻有他所騎望雲騅的馬蹄印還依稀可見。
望雲騅果然神駿,它全身烏黑發亮,隻鬃毛如同晨曦中輕拂的雲朵,潔白而蓬鬆,它四蹄翻飛,如同閃電劃過山林樹梢,不到半月便到了定州城外。
當如意見到一臉風塵的江嘯時,一時間竟有些恍惚,仿佛眼前之人換了一副模樣,瘦得好似隻剩骨架一般,難以想象他究竟經曆了怎樣的折磨。
如意不禁呆住了,愣神片刻後,猛地撲入江嘯的懷中,緊緊抱住他,生怕他會突然消失不見。
“我身上冷,彆凍著你。”江嘯試圖推開如意,不想讓她受凍。然而,如意卻絲毫不在意,緊緊抱住江嘯不肯鬆手,甚至連江嘯都對她的力量感到驚訝。
江嘯嘴角露出一絲滿足的笑容,一彎腰將如意抱起,大步走向聽雨軒。
周圍的丫頭們看到這一幕,忍不住發出陣陣嗤嗤的笑聲。
如意聽到聲音,才意識到這樣的舉動似乎不太妥當,臉頰瞬間變得通紅,如同熟透的蘋果般誘人。
但她仍然不願與江嘯分開,於是將頭深埋進江嘯的胸膛,做出一種自欺欺人的姿態,仿佛隻要自己看不到彆人,彆人也就無法看到她的窘態。
江嘯看著懷中撒嬌的如意,心情大好,忍不住輕笑出聲:“哈哈哈……你公爹正看著你呢。”
“我不信!”如意的小腦袋緊緊貼在江嘯的胸膛,她的聲音悶悶地傳出來,帶著一絲倔強和嬌憨。
江伯年得知兒子回來的消息後,心急如焚,一路小跑而來。他滿心歡喜,卻沒注意到江嘯還抱著如意。
待他站穩腳跟,剛說出一句話,這才意識到眼前的情景有些尷尬。他趕忙轉過身去,心中暗自嘀咕:“哎呀呀,怎麼這麼不巧啊。”
而如意聽到江伯年的聲音,宛如受驚的小鹿一般,雙頰瞬間漲得通紅,仿佛熟透的蘋果。她手忙腳亂地從江嘯溫暖的懷抱中掙脫出來,像隻輕盈的蝴蝶般跳下地來。
江嘯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他原本隻是隨口一說,沒想到竟然成真了。看著如意那副慌亂又可愛的模樣,他的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憐愛之情,於是自然而然地牽起了她的小手,一同朝著江伯年走去。
“爹,孩兒回來了。”江嘯的聲音中帶著一絲興奮與喜悅。
江伯年聞聲轉過身來,目光落在了如意身上。隻見如意的臉蛋兒緋紅如霞,嬌羞地低垂著頭,那模樣宛如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朵,惹人憐愛。
她的手似乎想要從江嘯的手中抽出來,可又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緊緊束縛著,始終無法如願。
江伯年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了一抹欣慰的笑容。他心中暗自思忖,這個兒媳婦兒向來都是冷靜、乾練的,如今看到她這般嬌羞的模樣,才真正覺得她變得生動鮮活起來,也為兒子能找到這樣一位賢淑的妻子而感到由衷的高興。
“啊,回來就好,去拜見你嶽父嶽母了沒?”江伯年關切地問道,眼中滿是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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