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姑娘,請出來,我們不會傷害你,隻是請你去做客。”騎著高頭大馬,穿著白衣的中年人語氣誠懇地說道。
如意掀起車簾,隻見對麵的人馬至少有上百人,他們身著統一的鎧甲,在夜色中閃爍著寒光。而為首的中年人服飾與眾不同,他的白衣在月光下顯得格外醒目。
此時,上百隻火把將周圍照得如同白晝,如意終於看清了千山身上的黑衣已經染滿了紅色,仿佛被鮮血浸透。
側臉上,一滴滴血珠正順著他剛毅的臉龐滑落,滴落在地上,形成一朵朵觸目驚心的血花。
如意的心如墜冰窖,她深知千山的武功高強,但麵對如此眾多的敵人,他要想保護自己,就必須與這上百人拚命。
而且,說不定對方還有增援,若是繼續僵持下去,千山很可能會戰死。
“姑娘去了便知,我家主人並無惡意。”白衣人一臉真誠,語氣雖然客氣,但眼神中卻透露出一絲神秘,似乎並不願輕易說出真相。
如意心中雖然氣惱,但還是強壓著怒火,儘量讓自己的情緒保持平靜。她緊握著拳頭,努力克製著自己,說道:“多謝你們主人的好意,我有急事要上京去,就不去打擾了。”
那人卻不緊不慢地笑了笑,顯得很悠閒、很從容,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緩緩開口:“姑娘是去見劉老太君嗎?”
如意聽到這句話,心中頓時一沉,她意識到自己可能已經陷入了一個精心設計的圈套。趙汐寫來的信,原本以為是邀請自己去京城,現在看來,這隻不過是一個誘餌,目的就是引自己出城。
此刻,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路上沒有一個行人。如意不禁感到一陣寒意襲來,她知道,如果自己被擄走,父親和江嘯都不會知道。他們隻會以為自己去了京城,而不會想到自己會遭遇這樣的危險。
“趙汐,你為什麼要這樣做?我沒有做過什麼妨礙你的事情吧?”如意在心中暗暗質問著。她實在想不明白,趙汐為何要設計陷害自己。如意的心中充滿了疑惑和憤怒。
如意問道:“你們是吳王的人?”
對麵的白衣人隻是笑,並不回答。
如意又仔細地觀察了一下對麵的情況,隻見這些人個個身著堅甲,手持利刃,他們身上散發著銳氣逼人的氣息,沉著冷靜地等待著命令。
如意心中暗自思忖,這些人絕對不是普通的山匪或者流民,他們分明是訓練有素的士兵。
究竟是誰有如此大的能耐能夠調動軍隊?又會是誰要調動軍隊來對付自己呢?
如意眉頭緊鎖,陷入了沉思。
她突然想到,也許這些人並不是衝著自己來的。可是,如果不是針對自己,那又是為了誰呢?
難道……如意被自己的這個想法嚇了一跳。
如果慶王得知了皇上此次派江嘯回來的目的,那麼擄走自己很可能是為了讓江嘯投鼠忌器、瞻前顧後。
“哼!”如意冷冷地哼了一聲,“如果沒有惡意,會派十餘位殺手,會調動軍隊為難我一個小女子?”
“姑娘莫要動怒,我們的行事手段或許是粗魯了些,但絕無半分傷害姑娘的念頭,請姑娘大可放心。我在此以這支箭起誓,若有半分傷害姑娘之舉,任憑姑娘發落。”
說著,他從身旁弓弩手的手中取過一支箭,雙手用力一掰,箭杆應聲而斷,斷成了兩截。
千山轉過頭來,輕聲說道:“嫂子,我這就斬斷馬韁,你速速騎上馬先行離去,我來斷後,絕不能讓他們將你帶走。”
如意則壓低了聲音,語氣堅定地回應道:“不,他們人多勢眾,我們難以逃脫。你帶著春杏趕緊回府報信,我跟他們走。
看他們的模樣,暫時應該不會為難於我。我會隨機應變,想辦法逃走的。”
如意可不想看到千山和春杏有危險,而且自己本就不善騎馬,即便逃脫也跑不了多遠,定然會被追兵追上。
如意鑽出車廂,朗聲道:“放他們走,我同你去。”
“好,姑娘真爽快,請過來吧。”說著身後的人向兩邊散開,露出一輛豪華的馬車,馬車上裝飾著寶石,在火把的照耀下熠熠生輝,與這鄉間土路極不相襯。
如意跳下馬車,讓千山調轉馬頭,帶了春杏回府去。
春杏也跟著跳了出來,“姑娘我跟你一起去,我不要和你分開。”
“這一去不安全,你回府去等我,到時候救我一人比較容易。”
“不,有了危險我替姑娘擋。”春杏十分倔強,絕不上馬車去。
“姑娘,請過來上車,路還遠。”那白衣人催道。
“春杏姐姐,彆固執,照顧好小豆。”如意說完把春杏往馬車上推去。
千山這時候已經掉轉了馬車。
“千山,拉她上去,你們快走。”如意口氣嚴厲,千山一伸手就把春杏拉了上去。
“一路小心,這是青蚨子,你帶在身上,老大一定會找到你。”千山迅速把手腕處的黑色繩子取下塞在如意的手中。
“如意姑娘,請過來上車。”那討厭的聲音又在催促了。
如意鎮定一下心神,把手中的繩子塞到懷中,平靜地轉過身,臉色自若地往對麵走去。千山吆喝一聲,馬聲蹄蹄。
白衣人舉起右手又迅速下壓,十餘隻箭齊發,從如意頭頂飛過,直撲千山和春杏的馬車而去。
“停下!你在乾什麼?”如意怒不可遏,猛地回頭看向馬車。
隻見箭雨紛紛落下,有的距離馬車僅有一尺之遙,有的隻差一寸便要擊中車壁。幸好千山駕車技術嫻熟,速度極快,否則後果將不堪設想。
白衣中年男子卻顯得極為得意,他嘴角上揚,說道:“彆緊張,我隻是看馬車走得太慢,催催他而已。”
如意聽聞,心中的怒火愈發旺盛。她快步走到男子的馬前,如意迅速從袖中抽出羊角匕首,動作敏捷而果斷。
她毫不猶豫地將匕首插入男子所騎白馬的頸部,一股鮮血如噴泉般噴湧而出,濺落在如意的身上。
如意也浮現出得意的笑容,不管他驚愕的目光登上了那輛豪華馬車。
那白馬轟然倒地,白衣男子不但不生氣,反而嘴角揚起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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