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激動之色許久才平靜下來,整個人精神狀態比先前不知要好了多少。
李淩見此也微微放下心來,儘管不能為其延壽,不過在餘下的時光裡,讓這位千古一帝放下心中之結,也是極好的。
二人又交談一番,李淩這才向李二詢問道:“不知玄藏如今何在?”
聽見李淩的話,李二頓時神情一黯,歎息一聲道:
“玄藏入獄了!”
李二的話讓李淩一愣,旋即驚訝的問道:“入獄?怎麼會?難道他犯了什麼事?”
“自從那日你走後,玄藏便隱居在長安城中一處民宅,整日不出。”
李二說到這裡,李淩猜想,玄藏所隱居之處必然是如煙當日自儘之地,不過,既然隱居不出又怎會犯事入獄?
一臉疑惑的看向李二,隻聽李二繼續道:“後來遺愛造反,唉!都怪朕教女不嚴才發生這檔子事,若是朕不將高陽賜婚給遺愛也就不會朕對不起玄齡啊!”
李二說到這裡滿是歎息,一臉的後悔之色。
“這貌似也與玄藏沒什麼關係吧?莫非陛下因此降罪整個房家?”李淩看了眼李二,有些疑惑的問道。
“朕看在玄齡的麵子上,又怎麼會遷怒房家之人,不過造反事情敗露後,遺愛入獄,朕本來是未想殺他,玄藏得知此事後前去探望,當著遺愛的麵手刃辯機。”
說到這裡,李二沉默一會兒又接著道:“本來辯機死了也就死了,朕也不會因此降罪,玄藏離去不久後,遺愛不知因何自縊於獄中,後來玄藏便更加深居簡出。”
聽著李二之言,李淩不由更加疑惑。
“陛下,我有些糊塗了!”
見李淩疑惑的樣子,李二直接說道:“一日,玄藏滿身是血的從長安城門而入,不顧四周長安百姓的目光,徑直去了長安縣衙自首,稱其屠了寶蓮寺上下一百多口。”
李淩聞言一驚,“屠屠寺?”
李二鄭重點點頭,“後來朕也派人去查了,雖然這寶蓮寺藏汙納垢,但是此事影響極大,朕也不得不暫時將玄藏收押入獄。”
李二的話讓李淩心中掀起驚濤駭浪,口中喃喃道:“殺劫一破,恐怕此世玄藏再無法取經了,也不知如來作何感想。”
李二似乎聽見李淩的話,頓了頓感慨道:“就算讓他去取經,恐怕朕也看不到那什麼大乘經文了,他日若是真能取經回來,可以給朕燒一份,朕到要見識見識,這大乘經文是不是有那麼神。”
“嗬嗬,陛下說笑了,人族當自強,自三皇五帝時期到如今,人族強盛可和任何經文都無關,靠的是人族先輩一代又一代的努力。”
李二聞言深以為是的點點頭,若是經文有用的話,那還要他這個皇帝乾什麼?
沉吟良久,李淩說道:“不知我可否去看看玄藏。”
“去吧!”
大理寺刑部監獄內,李淩到此隻見玄藏盤坐於牢房中,口中不停的湧著經文。
詠經之聲與周圍陰暗潮濕的環境以及那染血的白衣格格不入。
“有人來看你了。”牢頭敲擊著牢房門,對裡麵盤坐的玄藏開口說道。
盤坐的玄藏緩緩睜開雙眼,見來人是李淩,微微笑道:“施主一彆多日,風采更勝往昔,隻是沒想到再次相見會在此地。”
隨著牢房門被打開,李淩緩緩走了進去。
“何必呢?你不想取經可以不去,為何要讓自己落於如此之地?”
“嗬嗬,自那日後,貧僧有所悟,天數不可逆,無論我如何做,取經一事也必須去,不過,殺劫已犯,今生怕是取不了真經了,隻能等來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