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帝垂眸看了一眼下首半跪著的黑羽，“消息確鑿？”
黑羽潛伏在戎狄宮中多年，目的就是為了查證沈墨淵的身世。
這次戎狄皇帝病重，與丞相的對話恰巧被他聽到。
黑羽改為雙腿跪地，“此事乃屬下親耳所聽。”
“戎狄武帝說他二十年前臨幸那名女婢時，對方跟他說了姓名，叫【玉玨】”
武帝今年才四十出頭，雖然沒有子嗣，卻以為春秋正盛，並沒有當回事。
直到這次突然發病，他才開始真正著急。
武帝想到二十多年前，自己還是皇子時，曾經參加大乾春獵。
在行宮中與一宮女春宵一度。
如果當年那名宮女懷了身子，他要尋回來立為太子。
安平帝斂神，對劉公公吩咐道，“擺駕，朕去看看母後。”
劉公公有些不確信，這個時辰了，太後恐怕已經睡下。
但是看皇帝那不容置喙的表情，他不敢多言，麻溜扯著嗓子安排。
此時的太後剛剛躺下。
最近用了‘你好漂亮’賣的靜心口服液和老白精，她每晚都能睡的很熟。
恰在閉眼之時，嬤嬤輕聲稟報，“娘娘，陛下來了。”
太後幽幽睜開眼睛，隨後開口，“伺候哀家穿衣。”
這個時辰來，肯定是有急事。
到正殿時，安平帝在殿內來回踱步。
太後看了一眼問道，“何事讓皇帝如此揪心？”
自打登基以來，安平帝變的極為成熟有主見。
她很久沒見他這麼心神不寧。
安平帝行了一個禮問道，“母後，蕭太妃當年當宮女時叫什麼？”
太後將身上罩著的金絲絨外袍攏了攏，“為何突然問這個？”
“哀家先前似乎跟你說過，那個賤人當年叫玉蝶。”
安平帝確實知道蕭太妃之前的名字。
他就是還想再確認一下。
“母後。”他接著問道，“玉玨你可還有印象？”
太後手中撚動的佛祖頓住了，“皇帝知道了什麼？”
“直說便是，不必賣關子。”
玉玨確實是她宮中宮女，後來不知道跟誰廝混，懷了身子。
彼時蕭太妃懷孕的事皇帝已然知曉，竟然又冒出一個玉玨。
太後二話不說，直接把人拉出去墜入井中。
事後她才知道，當夜，戎狄皇子也曾經和一個宮女風流。
太後一度懷疑蕭太妃所生，乃是戎狄皇子之後。
隻是礙於皇家顏麵，她和安平帝一直在背後默默查證。
“母後。”安平帝直接說道，“戎狄武帝說，他當年臨幸的宮女是玉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