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顧苒苒和蕭太妃天未亮便起來了。
沈墨淵今日要去早朝,兩個女人昨晚都沒睡好。
顧苒苒拉著男人的手叮囑道:
“墨淵,我待會跟蕭姨也去給太後請安。”
“若有異動,你朝著後宮方向來。”
如今之計,確實無法逃避,隻能正麵麵對。
沈墨淵點頭,“放心吧,不會有事。”
已經知曉安平帝的目的,接下來就是見招拆招。
朝堂之上,文武百官時不時偷偷瞄涼州王一眼。
跟看熱鬨的百姓大差不差,這群大臣對於皇室秘聞也沒有任何抵抗力。
安平帝直接開口問道,“七弟可聽到傳聞?”
沈墨淵裝糊塗,“皇兄請明言,臣弟素來對於街頭巷議不甚關心。”
安平帝嘴角譏誚揚起,“恐怕此事你不得不關心一下。”
他對著劉公公使了一個眼色,對方立馬小跑著到了沈墨淵跟前。
他遞過來一張小紙條,上麵所寫正是民間那句順口溜:涼州王乃戎狄種,包藏禍心滅大乾。
安平帝一瞬不瞬的盯著沈墨淵,似乎想從他臉上看到慌亂。
幾息過後,沈墨淵大笑出聲。
整個殿內回蕩著他爽朗的笑聲。
“陛下請恕臣弟君前失儀之罪。”沈墨淵笑的咳嗽了幾聲才停下來,“不知這話從何而起?”
“臣弟一夜之間,竟然多了個戎狄皇子身份。”
安平帝麵色不顯,淡淡開口,“朕也不願相信。”
“但是聽聞戎狄丞相耶律如在涼州王府門口等候已有兩日。”
“若無實證,想來對方不會輕易攀認。”
吳尚書趕忙附和,“微臣還聽聞,此次尋親,是為了繼承戎狄大寶。”
“試問,戎狄皇帝怎可能如此草率?”
沈墨淵沒有搭理吳尚書的話,他略一拱手,“皇兄方才說實證。”
“臣弟實在好奇,此事已過去二十餘年,又哪來的實證?”
安平帝知道沈墨淵不會這般輕易承認。
他將這個問題拋了出去,“諸位有何高見?”
剛才還在竊竊私語的眾人頓時安靜了下來。
不管沈墨淵是大乾皇子還是戎狄皇子,都不要得罪為好。
安平帝繼續說道,“此事並非朕的家事,實在是涉及皇室血脈傳承之國事,眾卿皆說說吧。”
“楚大人,你司禮部,對於此事有何看法?”
一直在下麵裝死的楚國棟被突然點名,頓時有些慌亂。
鎮定了幾息後,他決定打太極拳。
“陛下,臣以為,此事並非空穴來風。”
“要麼,此事是真,要麼有人惡意中傷涼州王。”
安平帝臉上顯出慍色。
這個老狐狸,說了等於沒說。
他視線在朝堂之上掃過,最終落到秦寬身上。
此人來自千年之後,或許會有什麼新奇的看法。
安平帝開口,“秦大人,你怎麼看待此事?”
秦寬現在表麵上在依附顧苒苒,對於沈墨淵他肯定不能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