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注定是混亂、血腥的一夜,也是整個雲海城的噩夢。
帶頭的一批東區人,在夜色的掩護下越過清河,隨後便如瘋狂的野獸一般,朝著僅剩的城衛軍衝過去。
對西區人強烈的恨意,讓他們內心扭曲,為了發泄這種仇恨,他們早已不顧生死。
很多人更是在衝鋒的過程中,進入了狂暴狀態。
他們和西區人之間的仇恨如海一般深沉,每個人或多或少都有親人因為東區被封鎖而死。
他們這些活著的,這段時間也是經過無數危險,在擔驚受怕中度過,如果不是運氣好一些,他們活不到現在。
是西區人造就了這一切。
雖然絕大部分的西區人可能什麼都沒乾,做出這些決定的隻是少數人。
但什麼都不乾,不表示就沒有罪過。
既然沒有一個具體的人能夠為他們的苦難負責,那這一切,就隻能由全體的西區人承擔。
他們平等的恨著每一個西區人。
麵對攜帶著複仇怒火的東區人,城衛軍也不敢觸他們的鋒芒。
此時的城衛軍已經沒有任何士氣,大部分人隻是隨便開了幾槍,發現對麵人太多了,就立刻撤退,毫無鬥誌可言。
城邦高層的大量出逃,給他們帶來了巨大的打擊,他們不知道為什麼而戰,也不想戰。
東區的先頭部隊迅速取得勝利,這也鼓舞了還在對岸觀望的東區人。
現在的西區不堪一擊。
反正他們也活在地獄之中,不如衝過河,去殺幾個西區人。
他們這一輩子都被西區人踩在腳下,西區人從未正眼看過他們,如今終於有機會逆轉這一局麵。
這可能是他們此生絕無僅有的機會。
人們歡呼著越過清河,高喊著要殺死所有西區人的口號。
一個小時之後,東區已經有十幾萬人來到了西區,他們大多數沒有什麼目標,隻是衝進那些西區人的家裡,進行瘋狂的報複。
也有很多人見到西區人之後,就狂躁症發作,進入狂暴狀態,見人就殺,無比瘋狂。
但對於西區人來說,這些狂暴者並不是最可怕的,因為遇到狂暴者,最多也不過是一死。
死的很痛快,沒什麼痛苦。
但如果不幸遇到的是沒有進入狂暴狀態的東區人,那才是最恐怖的。
這些人的心理早已經被仇恨和憤怒扭曲,他們比魔鬼還要可怕。
落在他們手裡,想要求得一個痛快的死亡方式,簡直是奢望。
這些人會直接將人的手腳砍斷,然後再用殘忍的方式將人折磨致死。
即使受害人進入了狂暴狀態,沒有手腳,也無法對他們造成威脅。
這些是他們在東區時就學會的方式,如今終於能夠用到西區人的身上。
整個西區到處都是尖叫聲、哭聲、痛苦的慘叫聲,還有無數複仇者興奮、猙獰的笑聲。
這裡突然之間變成了地獄,隻有暴力與死亡。
根本無法統計,有多少人在這場災難中死去。
這場混亂,一直持續到了天亮,但最終,無論是西區人還是東區人,死傷都是十分慘重的。
狂躁症病毒的存在,讓雙方都不可能從這場混亂中占到便宜。
這場戰鬥的前半段還算是敵我分明,西區人根本無法組織起有效的反抗,隻是被一邊倒的屠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