凜光的腦子壞掉了。
這是童磨的最終評價。
至於為什麼難得沒有其他的上弦反駁他呢。
那就要從十幾分鐘之前講起了。
那時候的童磨剛剛被鳴女召喚進無限城。
無限城對於童磨來說不算是陌生的地方,但如果是毫無預兆的被對方主動叫過來,就是另一回事,上次被這麼叫過來,還在落地的時候意識到這裡不止他一隻鬼,是數百年前的事,那次,還是有上弦死了而他後來還推薦了妓夫太郎他們來填補位置的上弦會議。
所以這次的召集是因為什麼似乎就不難猜測了。
問題在於。
死的是誰呢?
童磨在心裡思考,黑死牟閣下不像是能隨便死掉的人,猗窩座閣下看起來就未必,至於玉壺和半天狗,那就更不好說了,但真要說有鬼會死,其實第一個會出現在腦袋裡的名字果然還是凜光才對吧。
畢竟那孩子一直很奇怪嘛,以前就不喜歡吃人,總是亂吃一些人類的東西也就罷了,還喜歡和人類交朋友,倒不是和人類交朋友有什麼錯,但如果交朋友卻不是為了最終吃掉對方,聽起來就有些奇怪了吧,畢竟大家都是鬼啊。
又不是真的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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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童磨先到一步的是猗窩座,他對於被召集來的原因同樣清楚,與童磨不同,他好奇,更多卻是期待,因為有些人的消息他已經有一段時間沒聽了,要是能久違的聽到非對方本鬼的消息,絕對是一件好事。
所以他很快趕到場地中心,來到鳴女麵前,無慘大人還未到,這是好消息,接下來隻要,一個一個找過去就行了
半天狗還是老樣子,選了個遠處自己躲著,哆哆嗦嗦個不停,嘴裡也不停念叨著一些亂七八糟沒什麼重點的胡話。
轉頭之後看到的是掉落的壺。
少見,玉壺竟然還會比半天狗來的更慢。
但困惑很快就得到解答,掉落的不止一隻壺,而是兩隻,玉壺從其中一個鑽出,而另一個,裡麵伸出了像是包裹著什麼的觸手,觸手緊緊纏繞,在猗窩座的注視下接觸地麵,鬆開,出現在地上的是久違的凜光。
其實也不算久違,但,這副鬼樣子算怎麼回事?
“這小子不是被丟給妓夫太郎了嗎,怎麼會跟著你過來,這樣子又是怎麼回事。”
童磨到底死沒死的消息在這一刻都被猗窩座暫時拋之腦後,他邁開腿,走到男孩的麵前,彎腰蹲下,一隻胳膊搭在膝蓋上,另一隻則自然的落在男孩的腦袋上,手掌揉搓短發,力道之大讓這顆腦袋都止不住的左搖右晃。
換做平時,早就該遭受到一雙眼睛的注視才對,說不定男孩還會說點什麼,也許是不討人喜歡的話,又或者是什麼有意思的話。
總之,不該是這樣完全沒反應的樣子。
放鬆的手用力,輕而易舉的握住那顆腦袋,讓男孩被迫抬起頭。
臉上也是血,那雙眼睛和平時一樣,深藍的顏色,清晰的文字,但又好像不太一樣,不一樣在哪兒?猗窩座不知道,也不是很上心,他的視線繼而轉向脖子,乾乾淨淨,沒沾上血也不像是受了傷,破損的衣物和胳膊大腿上留下的血痕倒是能向他解釋一些男孩可能遭遇的事。
飛濺的血液代表著斷裂的肢體迅速重新生長,血液因此被留在身體表麵,就像是杏壽郎當時斬斷他的胳膊時他會沾上的血跡。
“脖子沒斷,胳膊和腿不管怎麼斷都不會變成這樣吧,是腦袋被磕壞了?”
猗窩座將那顆腦袋抬得更高,甚至稍微靠近嗅聞,但沒有令人生厭的味道,也不像是中毒了,真奇怪。
“我可什麼都沒做,隻是在凜光叫我過去的時候幫了點小忙,順便把他從戰場上帶回來了而已。”
玉壺在猗窩座將目光分出來的瞬間後仰,將一切和自己撇清關係。
“戰場?”
猗窩座捕捉到關鍵詞,他鬆開男孩的腦袋,將更多的注意力分給了玉壺,很顯然,他在尋找一份答案。
“是啊,戰場,在遊郭那邊,妓夫太郎死了,和他那個妹妹一起,都死了,那邊來了幾個柱,妓夫太郎連兩個柱都對付不了,至於那個墮姬,她甚至被不是柱的小鬼頭砍掉了腦袋,真是弱的不像話。”
玉壺的語氣平淡,相比在戰場上刻意的嘲諷和輕蔑,這時候更多隻是隨意,好像有個上弦被柱殺死了和他隨手殺死了幾個人類一樣是不值得在意的小事。
實際上對於他而言也確實如此,上弦死了就死了,反正隻要他沒死,他要多注意的凜光沒死,就都無所謂。
至於其他上弦,死了反倒是方便,說不定還會被大人多分一點血,不過雖然他過去主要是為了接走凜光,卻不能避免他跑到那裡卻沒有殺掉任何一個柱的這一事實無法被改變。
但就算不是因為他的無所作為,就妓夫太郎被柱殺了,凜光又沒殺掉什麼人的事要是被無慘大人知道,大概也會生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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