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真的是很沒趣的訓練。
想到這點的凜光彼時正坐在訓練場地邊的地板上,並且已經觀摩了一整個上午場次的訓練,還是在最前排的特等席位。
用來代稱這一早上行為的詞是訓練,但這已經是凜光能想到最委婉的稱呼了,這分明就是一場單方麵的毆打,不論看幾次他都如此認為。訓練是教學的過程,通過鍛煉,學習,再加之老師的指點訓導,這才是一個完整的過程。
但小芭內似乎並沒有真的去教炭治郎什麼,一如凜光記憶中的那樣,小芭內不喜歡開口,包括在訓練中,就算偶爾那張被紗布所籠罩的嘴會發出一些聲音,也不會是教學或指導。
“太慢了,太慢了,垃圾。”
這是炭治郎唯一能聽到的指導,如果這樣的話也能被稱之為指導的話。
上午的訓練暫且算是告一段落,雖然理論上這樣的休息時間是為了讓被綁在木頭上的人也可以有鍛煉的時間,但凜光總覺得這樣換一批人的舉動是為了防止炭治郎一直逮著同一批人打而造成沒必要的傷亡。
畢竟今天被誤傷的隊員雖然有所減少卻也依然談不上少,不過比起昨天基本人人掛彩的狀態來說,進步還是很大了。
被綁在木頭的隊員被解開繩索,紛紛驚魂未定的砸在地板上休息,而真正需要這個休息時間的炭治郎卻還站在那裡不斷揮舞著刀刃。
“真的是,很厲害,呢。凜光。”
間斷的話語出現在每一次揮舞刀刃擊打中鐵板之後,叮叮當當的聲音像是某種被撕毀了樂譜的曲子。
“什麼。”
很顯然,凜光過於沉浸在自己的思維中,以至於意識到炭治郎其實是在對他說話的時候,他才慢半拍的抬起頭,迷茫的發問,他隻聽到了那聲呼喚,卻沒注意在那之前的修飾詞是什麼。
“是說凜光真的很厲害。”
抓緊每分每秒努力訓練的炭治郎隻有在這時候才肯稍微停下,卻也隻是停下將話說完,就又握緊刀刃去適應著從木頭的縫隙間擊打目標。
“為什麼會這麼說。”
凜光從地上站起身,被他當做柱子倚靠的木刀這時候才脫離了新身份,回歸了本該有的作用,他握住木刀,其實不知道這是誰的,但拿到了就隨便拿來用了。
“凜光在和伊黑先生交手的時候也很果斷,能很快的做出反應,也可以毫不猶豫的出刀,還能精準的打中。這很厲害。”
凜光繞過已經沒有人肉靶子被綁在上麵的木樁,來到炭治郎的麵前,隔著木頭間的空隙,凜光觀察著炭治郎,對方看起來不像是在說謊,他是真的覺得這值得誇獎。
“厲害在哪裡?”
可凜光並不這麼認為。
“嗯,凜光的反應很快,動作也很快,明明麵前都是人也不會擔心自己會打到,之類的。我覺得凜光很厲害。”
落在身側的木刀抬起,落在肩膀上被掂了掂。
“我不覺得我厲害,相反,我倒是很好奇,炭治郎為什麼像個笨蛋。”
炭治郎其實有點笨。
凜光在觀察炭治郎和小芭內的交手之後如此下了結論,有點突兀,但他自認為他沒錯,而現在,他給出這個結論,被如此點評的男孩完全愣在那裡了,連揮刀的動作都就此被暫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