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凜光真的是鬼嗎?”
“完全看不出來啊,真的假的?”
“不過能和柱那樣有來有往的交手,除了柱也隻有鬼才能做到了吧。”
細碎的討論聲圍繞在身邊,絮絮叨叨的一聲接著一聲,凜光歪著腦袋看看左邊的男人,又看看右邊的。
說實話,自從參與進柱訓練以來,他還是第一次這麼受歡迎,在彆的地方,那些鬼殺隊的隊員們不是怕他就是又恨又怕他,再就是對他好奇心不止卻不敢上來搭話,但很微妙,托了不死川這個似乎可以被評為鬼殺隊第一難相處的柱的福,凜光在這裡都顯得很受歡迎。
又或許是因為他一個人就能支撐起應付不死川的一整個黑夜,而每次跟他打了一晚上的不死川第二天心情都會更好一點,所以他們才更喜歡他。
原因不明,但結論不變。
在不能參與訓練的白天,凜光會在不會被陽光曬到的屋子裡圍觀外麵的訓練,或在箱子裡躺的四仰八叉,或在房間找個地方坐的像是沒有骨頭。
而每次不死川短暫離場的時候,在地上趴著或者裝死或者真的沒力氣爬起來的隊員都會悄悄靠到太陽曬不到的房間門口,零零散散的幾個人卻齊齊整整的趴在走廊,有膽子大的甚至會像這樣直接摸到他身邊,小聲地跟他說些有的沒的。
“都乾什麼呢!”
而在這樣的暴喝聲響起之後,這群人又瞬間連滾帶爬的回到院子裡,試圖借此裝作什麼事都沒發生。
“凜光!白天幫不上忙就回你的箱子裡待著去!”
不死川朝著他厲聲嗬斥,但凜光卻沒聽出太多氣惱和憤怒,更多是煩躁和無奈混合而成的不滿。
“知道了。”
他點頭應聲,轉身就鑽進了那隻木箱子裡,箱子因為他的突然進入而順著重力傾斜,又在他坐下後“咚”的一下站穩。
之後是咕咚咕咚箱子小幅度搖晃的聲音,凜光在狹窄的箱子裡調整著自己的位置,在搖晃聲停下後,一隻手從箱子裡伸出,啪的一下關上門。
“待著了——”
略有些悶的聲音從箱子裡傳出,在空蕩房間的回響下更顯得輕。
沒有回應就是最好的回應,不死川收回視線,對著眼前這群也跟著看戲的隊員怒吼一聲。
“看什麼呢!都訓練好了是吧!都覺得自己合格了嗎!”
不用凜光開口,站在院子裡的隊員們也能從這樣的怒吼中判斷出一個消息。
柱生氣了。
他們今天完蛋了。
事實也如同這些可憐隊員們所想的一樣,隨著院落裡此起彼伏的響起哀嚎,凜光又悄悄將麵前的門打開一條縫隙,木門被打開的聲音並不明顯,輕易就被掩蓋過去,凜光逐漸大著膽子向外張望,等到下午院落裡的人們因為有人來喊走不死川而有時間稍微休息的時候,凜光已經半截身子都露在外麵,手掌撐著下巴,男孩的兩條腿在箱子裡一搖一晃。
不死川在轉身時注意到男孩蹬鼻子上臉的行為,但思量間還是決定先去處理手頭的事情,隻是打了個手勢示意等自己回來再收拾他。
“凜光——晚上能不能把風柱大人直接打到沒力氣再站起來啊,真的撐不住了啊......根本沒休息的時間,除非被打到暈過去或者練到吐出來,不然連躺下都不被允許。”
先竄過來的隊員是個耍小聰明的,挨了幾次狠打就在地上躺了好一陣,緩過勁兒才勉強站起來,結果沒一會兒就又被打倒在地上,雖然打挨的挺狠,但休息的時間也確實充分。
“可我看你休息的很足夠啊......”
被兩隻手撐住的腦袋歪斜著望向對方,不鹹不淡的戳穿了對方的謊言。
“但真的快撐不住了啊......凜光......”
另一個趴在走廊木板上的隊員哀嚎著,凜光對他也有點印象,倒是很努力,但確實是跟不上不死川這種程度的訓練,好幾次累到脫力在一邊吐的爬不起來。
可憐巴巴的討饒聲一聲接著一聲,凜光晃著腦袋搖著腿,聽著他們絮絮叨叨,思考著該如何證明其實不死川對待他們的時候已經很留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