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南照的眼眶又紅了。
昨天她問張文煥今天有沒有空?
張文煥說他跟進的一個項目到了驗收環節,很忙,她就不提自己要去扶桑縣當伴娘這事。
如果文質彬彬的張文煥陪她去,大概也改變不了什麼。
在那樣混亂的場合,人性的惡被無限放大。要不是程中謀剛出現時那股凶惡狠厲的氣勢震住了那些瘋狗,大概他們幾個也不能這麼順利離開。
張文煥安撫了李南照一會,又想起她身上的傷,問家裡有沒有藥油,他幫她揉揉,或者去醫院做個檢查。
李南照疲憊地說:“不用了。”
張文煥欲言又止,幾秒後道:“南照,下個月初我父母來臨川市玩,你要見一見嗎?”
李南照愣了一下:“會不會太快了?”
他們才在一起三個月就要見家長?
張文煥握住她的手:“我好不容易才追到你,我是真心想跟你一起,自然是第一時間就將喜訊跟家裡說。我的父母都很高興,他們就想著見見你。不用太緊張,就當是普通朋友一起吃頓飯。”
“讓我考慮一下行嗎?過兩天給你答複。”
現在她的腦子很亂,無法冷靜思考。
張文煥有些難受,他以為李南照會很高興。
可她臉上看不出半點歡喜和嬌羞,他在想是不是自己的這個話題提得不合時宜?
畢竟她才經曆那樣可怕的事,大概沒有心情考慮這些。
這麼一想,他釋懷了,笑道:“好,我等你。”
李南照說晚了,她要休息。
張文煥識趣地告彆,出門前,他突然出聲道:“南照,可以給我一把你家的鑰匙嗎?”
李南照的神情頓了頓:“我說過,我可能接受不了婚前那樣。”
社會如何開放,彆人如何抉擇,她不在意。對於她來說,如果沒有認定一個男人,沒有結婚,她不會輕易交付自己。
張文煥有些尷尬,道:“我不是那個意思。南照,今天我打不通你的電話,在你家樓下傻站了三個小時,我都急得想報警了。如果我能進屋,至少我能知道你不在屋裡,不是暈倒或者出什麼事。”
李南照聽得有些心酸,但還是搖頭道:“以後再說吧。”
張文煥很失望,但也理解她的擔憂,道:“沒關係,南照,我等得起。”
他上高中時就認識李南照,那時他滿心滿眼都是這個隔壁班的女生,學習好、長得好還謙遜,一笑起來臉頰邊就露出米粒般的梨渦。
這樣又乖又甜的女孩子,誰不喜歡呢?
原本張文煥想跟李南照報考同一所大學,但高考時他發揮失常,隻上了一所二本。他好不容易鼓起勇氣去李南照的學校找她,卻發現她身旁已經有了其他男生。
後來他才知道是誤會,李南照一直沒有談戀愛,她的所有精力都投入在學習和做兼職上。
他跟她表白,但李南照說不想談戀愛,隻想努力讀書。
那時他很難過,以為李南照是看不上他才說這些推托之詞。
他也不差,李南照的拒絕多少讓他覺得有些傷自尊,滿腔熱情都被這盆冷水淋濕。
後來張文煥還是會關注李南照,他按部就班讀書畢業工作。同學聚會時,他偶然聽說李南照一直單身,她回了家鄉臨川市賣命一般工作,混得還不錯。
那夜張文煥失眠了,他發現自己還是忘不了她。
他放棄已經打拚來的事業基礎,不顧一切來到臨川市。他足足追求了一年,好不容易才打動李南照,才讓她願意跟他在一起。
這麼多年他都熬過來了,不差眼前這一點時間。
她心裡缺乏安全感,他該做的是努力對她更好,讓她看到他值得托付,而不是強迫她。
張文煥的妥帖和善解人意讓李南照心裡暖洋洋的。
這一夜,李南照的手機被周燕兩夫妻用不同的號碼輪番轟炸。為了工作方便,她暫時不能換手機號,簡直煩不勝煩。
她知道這兩人急眼了,雖然陳一鳴嘴上吹得很牛,說他家在上頭有人,但這種事證據確鑿,誰也抵賴不了。
兩天後是周末,張文煥跟李南照說好了一起約程中謀出來吃飯答謝他。
可在周五晚上張文煥跟她說周六臨時要加班,能不能跟程中謀商量換到周日?
程中謀說不用客氣,舉手之勞而已。
李南照堅持要答謝,他便答應了。
不料到了周六晚上,張文煥又收到通知說項目出現bug,他又被臨時抓壯丁去加班。
李南照不好意思再改期,便說自己請程中謀吃飯就好了。
張文煥無奈,隻好答應。他叮囑她不要省錢,訂個好點兒的地方,畢竟程中謀於她們幾個有大恩。
他還特意取了三萬塊現金包了一個大紅封,讓李南照轉交給程中謀。
如果沒有程中謀,李南照不知道會受到什麼樣的傷害,就算事後能追責,也很難撫平她的暗傷。
在這一點上,張文煥很感激程中謀,也很敬佩他不懼對方人多勢眾,臨危出手救了幾個弱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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