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張母的巴掌就要甩到李南照的臉上,李南照敏捷地側身閃開,張母收不住勢,一下子撲在電視櫃上,身體不穩摔倒在地。
李南照冷冷看著她,沒有扶她一把的意思。
張母惱羞成怒,還要撒潑。就連張父都看不下去了,趕緊摁住她怒聲喝道:“彆鬨了,到底還要不要談?不想談就直接回去!”
張父很少發脾氣,一旦拉下臉張母也有點怵他,她怒氣上頭的腦子終於冷靜了一點。
張父也很無奈,攤上這麼一個脾氣火爆、做事顧前不顧後的妻子,這些年他沒少跟著擦屁股。
說到底,兩夫妻都是農村出身,當年經過一番苦讀才有今天的成就。他本性溫和,在校園裡工作,環境和職業要求讓他如今修煉得愈發好脾氣。
而張母本就是潑辣的性子,再加上工作方麵沒少跟人扯皮,哪怕多年養尊處優的生活壓製她了表麵的潑辣,也壓不住她骨子裡的張狂。
張父再次跟李南照的外婆道歉:“老姨,對不起。”
外婆不吭聲,不表態。
張母實在太生氣了,氣得腦子一片空白,氣得失去理智。
她就張文煥這麼一個兒子,對他寄予厚望。她實在想不通兒子為什麼這麼想不開,找了這麼一個女朋友?
就算李南照再好,她家的那群爛人是他們招惹得起嗎?再說她也沒覺得李南照有多好,不就是長得漂亮一點,這世上缺漂亮的女人嗎?
李南照這才注意到外婆的頭發有些淩亂,對襟褂子的領子有些歪了,眉骨上有一道明顯的抓痕。
她驚疑不定地看著張母問:“你對我外婆動手了?”
張母被她那樣冰冷的眼神一盯,突然就像被毒蛇盯上,心裡咯噔一下。
外婆沉冷地說:“青寶,我沒事。”
黃秋菊哼道:“有我在,誰也彆想欺負外婆。”
剛剛張母一進門確實氣勢洶洶逼問李南照和張文煥的下落,外婆好聲好氣問她到底怎麼了?張母直接上手推搡外婆,抓著外婆的衣領子撕扯,指甲刮傷了外婆的額頭。
黃秋菊從小在外頭混生活,被人打過,也打過彆人,論打架她不在怕的。當初在婚鬨現場是她被一群男人撕扯衣裙嚇懵了,這會兒隻有張母一個動手,她可不會跟張母客氣,一巴掌就朝著張母那張保養得當的臉抽過去。
要不是張父眼疾手快伸手擋住,那巴掌就不會是落在張父的胳膊上,而是落在張母的臉上。
饒是如此,張父也感覺被黃秋菊扇過的胳膊那片皮肉又麻又痛,看不出一個小姑娘手勁兒這麼大。
要不是外婆抱著黃秋菊的胳膊,黃秋菊怕把老人拉倒,她還要衝過來收拾張母。
張母看黃秋菊比她還凶悍,她又被張父斥責了幾句,隻得按捺脾氣等李南照回來。
此刻麵對李南照的質問,張母昂著頭,繃著臉道:“是她不願意說出你在哪裡,我才”
她話音未落就感覺眼前一花,李南照就像瘋了一般撲倒她,隨後騎在她身上用拳頭砸她。
屋裡幾個人都驚呆了。
張母也沒想到看起來向內又寡言的李南照突然發飆時這麼瘋狂,她抱頭尖叫,嘴裡叫罵不停。
她罵得越厲害,李南照就越想起早上她在電話裡說的那些話。這個女人滿嘴噴糞,為老不尊,辱罵她是有娘生沒娘教的雜種,辱罵她想靠著出賣肉體勾引男人改變命運。
她越想越怒,下手愈發不留情。
張母被打得嗷嗷叫,根本沒有還手之力。
場麵一度混亂到失控,張父護著妻子,黃秋菊拉開李南照時還趁機擰了張母兩把。
張文煥匆匆趕來時就看到這麼一副情景,簡直突破他想象力的天花板,這是什麼人間喜劇?
張母看到兒子來,剛剛洶湧的屈辱感都變成暗搓搓的驚喜:“兒子,你都看到了,這一家子人你真能受得了嗎?”
如果能讓兒子看清李南照的真麵目,她挨幾下打又如何?
李南照坐在地磚上,臉色白得近乎透明,就連唇色也是慘白的。
她抬頭看張文煥,麵無表情道:“看到了嗎?如果跟我結婚,這就是你未來的婚姻生活,婆媳互不相融,掐得你死我活。我不會因為她是長輩就讓著她,你是幫我還是幫她?你能調解一次兩次三次,你能調解一輩子嗎?”
張文煥被堵得說不出話來。
這樣修羅場一般的情景,哪怕讓他做夢都夢不出來。
李南照說:“文煥,你媽對我外婆動手,我也打了你媽,我們之間沒有以後了。”
她的表情很冷,用最平淡的語氣說著最狠的話。
張文煥的腦子嗡了一下,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媽,你怎麼能”
他心裡冒出一絲絕望,那絕望夾雜著寒意慢慢竄遍他全身。
張文煥認識李南照這麼久,他比誰都清楚外婆養大李南照,她是李南照的軟肋,李南照可以為了外婆放棄任何人、任何事。
麵對兒子驚愕的質問,張母氣得落淚:“我為什麼不能?她們是我什麼人?憑什麼要求我對她們以禮相待?我好好的兒子被李南照忽悠得團團轉,像瘋了一樣不管不顧要娶這麼一個女人,我維護自己的兒子有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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