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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子,這麼晚了還在外麵很危險的,你還穿著睡衣!”
阿姨鎖上門,瞥見她的穿著打扮,眉頭擰得更重了,看到那張看著就好騙的臉,又歎了口氣。
沈青棠臉上的溫度還沒散,再次低頭說謝謝。
“上去吧,時間也不早了。”
“阿姨再見。”
沈青棠到宿舍樓下才停下,胸腔裡的心臟跳動得很快,分不清是上樓體力不支造成的,還是其他原因。
走廊的聲控燈熄滅,她靠著牆,靜靜呼吸。
那句“真想跟我走”仿佛還在耳邊,唇邊輕扯了扯,很淡的笑。
宿舍裡三個人已經在床上玩手機。
見她回來,都“吱”的一聲盤腿做起來,蔣清像老母親一樣詢問:“棠棠你去哪了,急死我們了都,還以為你今晚不回來。”
“是啊,要不是你還回清清,我們都想報警了。”張佳怡道。
畢竟一直循規守矩的人,突然大半夜出門,這過於反常,很難讓人不聯想些不好的事。
“朋友有點事,現在已經沒事了,不用擔心。”沈青棠走到桌麵,放下包,將外套掛上。
蔣清從樓梯上爬下來,不放心的握著她肩膀,正麵對視,擰著眉,目光極認真地掃過她臉上每一寸皮膚。
沈青棠不自然的吞咽了下。
“怎麼了?”她問,有些心虛。
“你哭過了?”
“你哭過了是不是,說吧,發生了什麼事。”
蔣清鬆開她,環著手臂,一副“放心我蔣清將為你做主”的樣子。
沈青棠睜了睜眼,因為這句話的離譜程度,反倒放鬆下來。
她笑了下,“我沒哭。”
“怎麼可能,你看這眼睛紅的跟什麼似的,明顯就是背著我們偷偷哭過了。”
“可能因為是跑上來的。”
“真的?”
“真的。”
蔣清爬樓梯爬到一半,又想起來,“宿管阿姨怎麼讓你進來的?我上次就差給她磕頭都沒放我進去。”
“……”
沈青棠思索好幾秒,才含糊不清道:“可能阿姨今天心情不錯,我求了會,她一時心軟。”
又說謊了。
還是個很爛的謊話。
蔣清沒懷疑,“還是你運氣好。”
沈青棠隻是笑,“時間不早了,早點睡。”
“晚安。”
宿舍的燈熄滅,一切的躁動隨之寂靜消融,她好像踩到了不屬於她這個世界的邊緣。
*
許今野回去時,陳塘在外麵等著他。
陳塘靠著欄杆,嘴角咬著煙,許今野靠過來時,他沒看,從嘴邊拿下煙,吐出口煙霧,不緊不慢道:“人已經送醫院了,下手真狠,半條命都交代在你手裡。”
“不過你放心,段啟文這小子最要麵子,他被打成這樣自己都沒臉說,但這小子狠毒的很,記仇,你要小心點。”
許今野輕嗤一聲,與生俱來的輕蔑,眼尾勾了下,問:“你給沈青棠打什麼電話?”
“你都為了她把人打成那樣了,我打個電話有錯?總不能看著你把人給打死吧。”
那架勢,都沒人敢上前拉。
幾個人互相望了眼,還是他腦子轉得快,找人要到了沈青棠的電話,叫人來一趟。
打之前還挺沒把握,畢竟高中時,沈青棠就是乖乖女,清冷女神,跟他們就不是一個路子,他打電話過去,沒準也不會理他。
沒想到的是,她還真來了。
段啟文窩躺在角落裡,臉上滲出血,半闔著眼連求饒的力氣都無,陳塘拿著手機過去,擋住許今野,低語:“沈青棠來了。”
許今野這會兒才有了人氣,陳塘也跟著鬆了口氣,看來這寶他押對了。
陳塘又為自己叫屈,“你打完人就走了,是我在留著給你善後,叫車來送去私人醫院,一直盯著人處理完沒事才回來,跟老媽子一樣。”
“你捫心自問,我他媽沒功勞也有苦勞吧,你現在問責我,不怕我寒了心?”
說著說著,倒演上了。
許今野沒搭腔。
唱獨角戲沒意思,陳塘將煙拿在手邊,彈掉小半截煙灰,“要說段啟文是真挺惡心,他跟沈青棠那點被他編造成這樣。”
許今野懶懶地抬了下眼皮。
“高中時,段啟文就是個小混球,他喜歡沈青棠,追得整個高中都知道,正好家裡有些往來,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上下學總是一輛車接送。”
“他對外跟他幾個哥們吹噓,說沈青棠也不像表麵上那麼難搞,等玩膩了就甩。”
“事實上,沈青棠就沒怎麼搭理過他,段啟文倒是越挫越勇,最後腆著臉轉了班,”
一支煙抽完,陳塘慢慢撚滅,“不過你猜,後來發生什麼事了?”
“段啟文突然轉學,毫無征兆,學校裡的東西都是家裡司機給拿的。”陳塘發神經一樣靠過來,眼睛盯著許今野。
“有人說是膩了沈青棠,又說是喜歡上隔壁校的校花,說什麼都有,我卻覺得另有原因。”
“說。”單個字,顯示說話的人並沒什麼耐心。
陳塘笑了
下,“這事跟沈青棠有關,但具體是什麼,那就不得而已了。”
“我總覺得沈青棠沒那麼簡單,你彆陷進去了。”
人,裝一時容易,裝一輩子挺難的。
有些人表麵看起來越是乖,真狠起來,殺傷力往往是難以估摸的。
許今野垂著眼,視線看得很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