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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青棠發量驚人,烏黑,發尾自然卷起,許今野從她身後撩起濕漉漉的長發,在穿衣鏡前給她吹頭發,吹風機的溫度調試到中檔,不會過分熱,意味著時間也更會更長,沈青棠以往沒什麼耐心,手舉著吹風機超過五分鐘就開始泛酸。
許今野第一次給彆人吹頭發。
他動作甚至不太熟練,或者是心情宣泄到動作上,吹頭發自下而上,不講究吹完後的美感,隻求吹乾,沈青棠隻希望不至於吹成球,眨眼,看鏡子裡的人。
許今野要比她高出大半個腦袋。
光著上身,沈青棠纖細身形擋不住他的,許今野抿著唇線,下顎線緊繃,臉色不算好,他胸膛線條緊實,抬起的手臂露出分明肌肉,筋骨突出,力量感跟觀賞性並存。
吹乾的頭發沒有再綁起來,隨意的散開,在耳邊歸攏,行李箱是打開的,大衣被提前掛在衣櫃裡,她低身翻找出襯衫跟毛衣來。
吊帶裙長度有限,裙擺下,兩條細長的腿白的晃眼。
許今野在窗戶邊的沙發坐下,靠著椅背,依舊沒穿回衣服,坐著時腹部也沒有多餘的贅肉,隱約可見腹部肌肉線條,極具肉感,想讓人觸碰,想知道是否如視覺呈現出來的那般硬。他長眸半闔,好整以暇地看著她穿上衣服。
看她在穿衣鏡前套上打底的黑色針織衫,然後是襯衫,扣子一顆顆扣緊,套上無袖v領毛衣,她低頭,將衣服布料展平,最後是牛仔長裙,後麵開著衩,沒時間也沒計劃再化妝,補完水就結束。大衣從櫃子裡拿出來,沒直接穿上,被抱在懷裡。
臉上乾乾淨淨,有幾分柔和的學生氣,又有初入職場後的乾練。
許今野一直沒說話,目光在她身上,每一幀都清晰入目,眨眼的頻率變得極低,專注的像是欣賞一件藝術品,於是到最後視線移至她臉上,是意猶未儘,仿佛唇舌分開後,仍牽著濕漉的銀絲。
他眼神赤/裸,絲毫不介意袒露內心想法。
欲念重,但並不下流。
目光相遇,沈青棠道:“我走啦。”
“走之前記得將房卡放在前台。”
語氣輕鬆,好似隻是分開上班的夫妻,她溫柔提醒他出門後記得關窗鎖門,完全忘記在酒店樓下,她問一會兒夠嗎,要不要去樓上,她給了誘餌,份量太少,不夠儘興。
“好。”
許今野笑,眼底漆黑深邃。
兩年都等了,還等不了這麼點時間嗎?如今人在跟前,能碰能摸,又有什麼不滿足。
許今野從酒店出去,車已經提前停在樓下,眸光瞥過邊側的位置,想到不久前的那幕,很輕的笑了聲,平淡清雋的麵容下,掩蓋的是不為人道的癲狂。
不滿足。
對沈青棠,他永遠也不會滿足。
他回許家。
時間太晚,父母早已經睡下,家裡阿姨詢問要不要吃點東西,冰箱裡放著的是文小姐提來的蛋糕,說很難買到,知道他不喜歡吃甜的,所以買的黑巧咖啡味的。
許今野說不用,打開酒櫃,倒了杯酒。
“你每天不在家是輕鬆了,可憐我們媽每天要被文家那小姑娘纏著,整日都不得空閒。她是真喜歡你,要不然也不會熱臉貼冷屁股,都大半了,熱情依舊不減。”
許知衡從樓上下來,裹緊睡袍,在餐桌對麵坐下,拿過空杯,自顧自給自己倒上酒。
許今野抬眼,不冷不淡,“你與其操心我的事,不如多操心操心自己。”
酒液滑過喉嚨,許知衡才道:“這要怪誰?如果當時不是你橫插一腳,我孩子都能滿地打滾了。”
許今野溢出聲嗤笑,“就算沒我,也沒你的份。”
許知衡不以為意笑了好幾聲,“誰知道呢,所謂精誠所至,金石為開,我現在被催成這樣,都跟你脫不了乾係。”
“那你現在可以還回來,我允許你橫插一腳。”許今野搖晃剩餘的酒液,掛在杯沿又往下滑,到最後一口飲儘,酒精麻痹著神經末梢,大腦短暫的放空。
許知衡想到,文家小姑娘在吃過閉門羹後,在樓底痛罵許今野拽什麼,也就是仗著那張臉為非作歹,下一秒見了他,就將手藏在後背,像藏住爪牙,規規矩矩鞠躬,笑容甜美乖巧,叫她許大哥。
吃不消,他有些頭疼道:“這腳我還是不插了。”
*
沈青棠帶老板去的,也是本地人才知道的,很少被寫在旅遊攻略上,藏在犄角旮旯,鮮為人知的地方,店小不起眼,味道卻出乎意料。
老板遊玩儘興,誇帶她出來是這次最佳決定。
在路邊小館,餐館裡連客人落座的位置都無,隻在有些年頭的樹下支著幾張折疊椅,老板高大的身形有些委屈的坐在塑料燈,問要不要放她半天假回家。
沈青棠正拆開一次性的竹筷,兩根摩擦,將筷子邊的毛刺磨平,到不會紮手的程度,再遞回給老板,燈光下的臉柔嬌美,抬眼,長睫翹起,說不用,她回國並未告訴父母。
她與許今野之間,往前,仍然橫亙著一道死結。這幾天,不過是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