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棠徒勞睜大眼,沒說話唇已經被吻住,極為熟稔地撬開唇齒,吮吸勾動,她受不住,腰就被抱緊,吻的又快又急,絲毫沒給她時間適應,她想呼吸,卻調整不好頻率,越呼吸反而越亂。
同時,蔣清打完一圈麻將,贏得足夠多,她粗略算算也該是一年收入,勉強克製找理由下桌,出來尋沈青棠時遇上陳塘,路上閒聊幾句,無非是在哪上班,跟沈青棠是室友之類無關痛癢的話題,陳塘忽然止聲,猝不及防的輕咳一聲。
蔣清抬頭,順著他視線看過去。
前麵是嶙峋假山,光線昏暗不明,許今野背影寬闊的像是漫畫裡雙開門冰箱,幾乎要將沈青棠身形遮擋掉,他抬起手臂,手緊扣著她的後腦勺,吻勢又凶又急,大概承受不住,細白的手指緊緊攢著他的衣服。
“……”
這一幕,讓蔣清想到學校論壇爆料的接吻照。
當年是看照片,而現在,是看現場。
“不行,親人哪有這樣親的,我們棠棠渾身上下沒幾兩肉能受得住嗎?我得去救人!”
蔣清一看就上頭,太過分了,作為老母親的心理完全忍不了,她下意識就要大步向前,也顧不上老板不老板,就想著先將人從虎口裡解救出來再說,還沒踏出一步,一隻手臂橫亙過來,硬生生將她拖走。
“你彆拖我!”蔣清怒道。
“我要去救人!”
“你這是助紂為虐!”
“……”
蔣清義正言辭,但顯然沒有任何作用。
“你也看到吧,許今野是不是瘋了?”
蔣清被拖著離開現場,她抓著陳塘的手臂,難以置信地偏頭問他。
陳塘倒是冷靜笑笑,拖著人也顯得並不費力,不以為意道:“是啊,這人,早瘋了。”
*
這兩年,許今野一直住家。
最開心的莫過於許母,弄出菜單來,每日讓許今野點菜,另外兩位許家並無這種特權,隻能跟著沾光。
一家四口,能平和吃頓飯,倒也是奇跡。
許父問過幾句公司的事,話鋒一轉,有意要將海外市場交給許今野來做,“你去我放心,雖然對你來說有些難度,但有挑戰才會有進步,你待在國內,有我跟你哥護航,環境過於安逸,安逸就容易生驕。”
“我還小,這種曆練的機會,你還是交給哥。”許今野一慣的懶散調。
“你以為你哥不想去,隻是你們性格相反,他保守,你進攻性強,計較起來,你更適合出去。”
“不去。”
許今野道,回應的乾脆利落。
“許今野!”許父嗬斥,眉頭緊皺,有些生氣。
許今野端碗,平靜地夾菜吃飯,吃到見底方才停下,“我知道您的意思,無非是她回來,想趕我去國外。”
“誰回來?”
許父被點破,臉色多少有些不好看,“一句話,你就跟我說,你去不去?”
“我也還是那句回答。”
餐桌上氣氛僵掉,許母麵色擔憂,又不知道怎麼勸阻,她雖然舍不得兒子,但也更傾向許父的做法。
“沈青棠回來也不是什麼秘密,沒必要藏著掖著。”
從“沈”字出來,許父臉色就黑到極致,他咬著牙,半點也不願意想起那件醜聞。
“你閉嘴!”
許今野放下碗,神色平靜,問道:“我這兩年做的您滿意吧,您要是隨我心意,我隻會讓您更滿意。”
“如果我不呢?”
“您不同意也沒關係,我滾出這個家,一年後,沒準生個漂亮小東西,像她媽媽,您呢也甭想見了,要是街上遇見,也就隻能讓孩子叫一聲許大爺了。”
許今野說的話並不著調,但在坐的誰都清楚,這種事他還真做的出來。
許父是真被氣夠嗆,
“逆子,逆子,你混蛋成什麼樣子,還要去禍害人女孩,你還想讓人給你生孩子,你畜生。我不管你怎麼想,反正她就是不能進我們許家門。”
“我臉已經被你丟過一次了,再也不會有第一次!”
許父丟下碗筷,起身上樓。
談話不歡而散,誰也說不服誰。
夜裡,許母端著水果盤上樓,實則是委婉地跟兒子談心,相處久了,她也清楚自己這位小兒子吃軟不吃硬,就是倔骨頭,跟他父親如出一轍,兩個倔骨頭遇見,怎麼做到風平浪靜。
她坐在床角,輕聲道:“我還記得我第一次見沈青棠,她規規矩矩的,很有禮貌,說話溫溫柔柔,人又漂亮,第一眼就招人喜歡。後來相處幾次,覺得真是處處優秀,心思單純,全在學習上。”
“跟一些世家女生很不一樣,待人真誠,跟她說話,她那雙水汪汪的眼睛就望著你,給人的感覺很舒服。”
許今野也記得第一次見沈青棠。
的確如此。
他當時心浮氣躁,從煙霧裡瞥見她清水般的目光,鬼使神差摁滅掉煙,她太乾淨,像夜裡獨自盛放的茉莉,不該被汙染。
許母又講了不少,到最後語氣委婉,“這種小姑娘很難得,她嬌嬌柔柔的,看著就很脆弱,我知道段家的事,她……實在挺不容易,她出國散心,再回來,就是重新的開始。”
雖然措辭謹慎,但許今野還是聽出這大段話裡言外之意,意思是要是有點良心就放過人姑娘。
許今野沒接話茬,反倒問:“媽,您喜歡沈青棠是不是?”
“是,我還挺喜歡那姑娘的。”許母遲疑片刻,還是說出內心真實想法,發自內心,以至於後來跟許知衡有幾家有意,她再看人姑娘時,難免會想起她,最後忍不住歎氣。
姑娘是好姑娘,可惜兩家無緣。
“那讓她當您兒媳好不好?”
許母驚訝,下意識脫口而出,“你可不能搶啊!”
搶這個字過於形象又富有衝擊力,許今野大概能想象到那畫麵,沈青棠會氣到紅臉,眼底都是氤氳的水汽,眼淚在眼眶裡將掉未掉,到最後怎麼醞釀也隻罵他是混蛋,是大混蛋,脆生生的,不僅沒有攻擊性,反倒將自己置於更危險的境地。
他笑,笑意有些鬆散的痞氣。
“那就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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