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母滿意的點點頭,又留她和裴硯吃了頓飯,卻在深夜時候趕他們回家。
林曼看著裴硯開車的側臉,凝神思索著,他轉動方向盤,眼下看起來有些乏。
“在想什麼?”
他問,林曼收回自己的目光,看向前方黑漆漆的小路,“在想你妥協的這麼輕易,不像你的作風。”
裴硯不是一個輕易妥協的人,前世,他要娶甘甜,裴家上下所有人都反對,他沒有妥協,他要硬剛有靠山的龍騰國際,所有股東都反對,他也沒有妥協。
他是個打定主意不回頭的人。
裴硯眼底沒什麼神情,山路不好走,他在專心的開車。
安靜的車內一陣突兀的鈴聲響起,林曼假意調著安全帶,想探頭去看,可裴硯的手機是加密的,裴硯擰眉,他將車停在路邊,拿起一直響不停的手機接起。
安靜狹窄的空間內,讓林曼能聽出電話內的人是誰,聽到熟悉的聲音,林曼反而不覺得奇怪,隻有她才能讓裴硯在這麼危險的山路停車。
女人的聲音持續了半晌,裴硯便一直靜靜的聽著,半晌後,他掛了電話。
低沉開口,“我有事情要離開一趟,你是在這裡等何昇接你,還是自己開回去。”
林曼環視了一圈,漆黑的路麵必須要遠光才能看清,可下車,又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
林曼有些膽怯,她哪個都不想選。
“有什麼事情不能等回去再說嗎?”
裴硯點了一支煙,手臂搭在窗沿上,偏頭看著窗外,有些無法直視林曼的眼神。
“甘甜住院了,很嚴重,司老爺子讓我過去一趟,你回家等我,我去看一眼就回來。”
林曼看著漆黑的四周,若是平日她一定會興高采烈的讓裴硯滾蛋,但是今天她有些不想讓裴硯走。
“她生病住院,你去能做什麼?你去主刀?打麻醉?”
裴硯凝神,擰眉轉頭看向林曼,明顯是快要沒有耐心了。
他不再說什麼,將鑰匙拔下丟給林曼,“自己開回去。”
林曼咬了咬後槽牙,換了座位,一腳油門踩下,故意吹裴硯一身的尾氣。
離開後,她便放緩了速度,全神貫注的盯著前方的路麵,積水的路麵折射著亮光,樹林中濕氣很重,剛下過雨,路麵直打滑。
林曼雙手握著方向盤小心翼翼,生怕哪個山路有個坑,將車都陷進去。
山路快到頭,林曼加快了速度駛離這裡,前方突然出現一道刺眼的燈光,讓她眯起眼睛什麼都看不清。
再一睜眼一輛貨車已經出現在她的眼前,林曼嚇了一跳,猛打著方向盤,連車帶人撞在了樹上,強大的衝擊力讓她眼前幾乎發黑了半晌。
一股溫熱從頭頂的上方流下,她被卡在擠壓變形的駕駛位中,隻覺得有重物在不停的擠壓著她的胸腔,林曼張著嘴,卻發不出聲音。
她單手去夠自己的手,短短幾個回合便氣喘籲籲,林曼隻得放棄取手機的想法,一根手指在屏幕摸索操作著。
終於按下了緊急呼叫,可直到她看到緊急聯係人的名字時,恨不得直接昏死過去,天要亡她,她從前設置的緊急聯係人是裴硯,回來後,一直沒有想起來改。
電話響了許久,都沒有人接通…
林曼再也撐不住,閉上眼倒了下去。
“今天,在這個舉國同慶的時日,讓我們由衷的祝福二位新人,白頭偕老,恩愛兩不疑。”
台下吵鬨的歡呼聲,讓林曼蹙起眉頭,恍然間,她的思緒突然又回到了那場大婚。
甘甜正一臉嬌俏可人的站在裴硯身旁。
他們喝著交杯,換著對戒。
林曼看著台下那個小小的身影,衣衫襤褸的林曼正被保鏢按下,不停的朝著台上喊著,可距離太遠,她的聲音很快被淹沒在熱鬨的歡呼聲中。
裴硯給在場來參加的賓客,每人都準備了大紅包,人群圍著中央哄搶,沒人注意到角落中那個滿臉淚痕的女人。
林曼站在上空中,搖著頭,她的臉上也不知何時堆滿了淚水,她努力想衝破禁錮去角落中抱抱那個小小的身影,可卻無論如何也無法離開原地。
她隻覺得胸口被人不停的按壓著,有電流感席卷她的全身。
半晌後。
林曼緩緩睜眼,看著自己正躺在病房中,醫護人員正在對她采取著急救措施。
林曼動了動手指,一陣麻感傳來,護士轉頭,看見她醒來,連忙按著鈴,“快去通知醫生,402病床的醒了。”
林曼隻覺得頭疼欲裂,想說話,卻被護士按下,“彆動,你可能有輕微腦震蕩,需要休養觀察。”
林曼動不了,但她在心中點點頭。
又過了幾天,在醫生的幫助下,她的身體逐漸好了起來,可以短暫的說一些話,可以簡單下床。
她下床說的第一句話,是拉著護士詢問,誰救了她。
護士給林曼換了個吊瓶,輕笑,“你運氣真不錯,那種荒涼的地方居然能有人路過,你醒來的時候,我就已經通知她們了,想必也快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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