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無垠海某個角落,
失鄉號上,充滿疲憊的慘嚎回蕩河穀,驚起幾隻夜鳥。
林宇丟掉炭筆和木板,仰麵大字形躺在甲板上,生無可戀。
在他周圍散落著許多黑炭和木板,甲板空位,寫滿雜亂的數學符號、數字。
“我不乾了!”
林宇大叫,雙手插進頭發裡胡亂攪合,
“他麼的愛誰誰!”
但是閉上眼,腦子裡還是宇航員喋喋不休的聲音,和各種扭曲的符號,組成怪異的公式、定理。
時間過去一個多月。
這一個多月中,白天練習控製隱秘之弦,晚上上課,聽宇航員叨逼叨。
一開始躊躇滿誌,覺得自己二十多年都熬過來,屈屈數學,拿捏拿捏,
但一周之後整個人精氣神逐漸萎靡,兩周後神誌不清,三周後胡言亂語,僅一個月,已然瘋瘋癲癲。
什麼土著人,不去管他。
法拉第籠也沒時間造,按宇航員說法,那些先不著急,林宇基礎太差。
有句話說得好,人最聰明的時間段是高中。
大學逐步將各種知識還給老師,進入社會就是個退化的純傻子。
何況林宇本身不算好好學生,又離開人類社會幾十年。
宇航員花了幾天時間刺探林宇的底細,然後決定從解一元方程開始教學。
每天課堂隨堂練習,課後還有作業。
周末進行一次測驗考試,合格後才能學習新內容。
一個多月,隨著那些林宇模模糊糊熟悉的知識稀少,數學公式變得複雜深奧起來,代數、微積分……林宇智商陡然下跌,宇航員也逐漸嚴厲。
“起來做題!”
宇航員的嗬斥聲,在林宇甩筆時便響起,
“你這個年紀,怎麼敢懈怠鬆弛?睡得著覺?”
宇航員掛在纜繩上,狀態……也不好,披頭散發,除開眼睛閉著,素顏臉上竟有點猙獰。
因為須發怒張,整顆腦袋晃來蕩去,唾沫星子都要落在林宇臉上。
林宇隻是不語,把脖子扭到旁邊。
“我在你這麼大的時候,已經掌握所有理論知識,每一次模擬登神考試都成績優異!”
“老師們誇我聰明,我也充滿自信,最後才登神成功!”
“你呢,你除了輕言放棄,遇見難題倒頭就睡,哪還有半點拚搏精神?!”
“難道老天瞎了眼,會讓你這種憊懶貨色登神成功?”
“醒醒吧,天上沒有掉餡餅的好事,所有成功都離不開背後付出的血與淚。”
宇航員從嗬斥到苦口婆心。
但常言道,泥胎也有三分火氣。
林宇上課習慣性走神,抓到後嬉皮笑臉,遇見難題抓耳撓腮,然後筆一扔大喊蒼天不公,有眼無珠,我不乾了之類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