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飯過後,大家散去,江漪看了江預一眼,然後他們來到花園。江漪對江預說:
“大哥,江澈看嫂子的眼神,不一樣。”
“你也看出來了,少年的情感最為熱烈,說句實話,我還有點羨慕。”
“你還羨慕,少年的情感最為熱烈,也最為難以自控,你看他看嫂子的眼神,跟一團要噴發出來的火一樣。”
“彆擔心了,我心裡有數。”
“希望你心裡有數,嫂子才十七歲,江澈十九歲,年齡相近的人,共同的話語肯定會很多。你跟嫂子年齡相差甚大,最好多跟嫂子交流交流,拉近感情。”
“好了,我知道了,我心裡真的有數。”江預看著江漪,溫和的說道。
向晚舟回到菊苑,開始帶著琳琅去送禮。她們給江老太太、江漪和湘姨娘送去了名貴的布匹和精巧的釵環,送給江澈一個工藝精美的鎮紙。
當江澈收到向晚舟送來的禮物時,驚喜不已,拿在手中舍不得放下,仿佛鎮紙上遺留著向晚舟的餘溫。
最後,她跟琳琅來到了江預這裡,琳琅邊敲門邊說問:“請問姑爺在嗎?”
江預正在寫字,聽到了琳琅的聲音,說道:“進來吧。”
琳琅推開門,向晚舟走了進來,江預抬起頭,看著向晚舟進來了,就放下筆,說道:“夫人來,可有什麼事?”
向晚舟大方的看著江預說道:“夫君為妾身冒險去流山拿去解藥,又因此時被免官,妾身心裡實在愧疚,所以特意為夫君準備了一樣禮品,略表歉意。”
江預聽見“夫君”兩個字,這兩個字雖然從帶著微笑的嘴裡用溫和的聲音說出來,但是落在他身上卻是不帶任何感情的字眼。
江預用眼神示意向晚舟坐下,自己也坐下後說道:“這都是為夫該做的,夫人無需有愧。”
等江預坐下後,她從琳琅手中拿過禮物,走到江預書案前,雙手遞上,說道:“不成敬意,還望夫君笑納。”
江預看著向晚舟如此恭順的模樣,一臉深沉的伸出一隻手接過禮物,放在了自己的麵前,打開一看,是一方世間難求的硯台,石質緊密堅實,溫潤如玉,心裡很是震驚。但是這種震驚並沒有浮現在他臉上。
他看了一眼向晚舟,說道:“如此珍貴的禮物,為夫定會珍藏。”
“承蒙夫君不嫌棄,既然夫君在寫字,妾身就不便打擾,就此告退。”
“夫人去忙便是,不必多禮。”江預看著向晚舟說道。
“是。”向晚舟說完,行了一個禮,便轉身離開。此時的向晚舟是如此大方得體。
江預看著向晚舟離開後,便雙手把硯台輕輕的拿起來,仔細看了看,硯台構圖典雅,雕刻古樸,工藝精良。這千金難求的硯台,整個大越恐怕都找不出幾方,向晚舟卻送給了他。
他立即用這方硯台研磨墨,用毛筆沾起墨汁,寫出來的字,果真發墨益毫,滑不拒筆,澀不滯筆,色澤黑亮,凝固迅速。
這份禮物,真是送到了他心坎上。
向晚舟回到菊苑,勇叔已經將賬本拿過來,琳琅看見堆得高高的賬本,說道:“勇爺爺,這麼多賬本,要看到什麼時候啊?”
勇叔說:“琳琅丫頭,這個我也沒有辦法,是老太太交代,要趕緊看完。”
“勇叔,請您放心,我一定儘快看完。”向晚舟恭敬的跟勇叔說道。
勇叔看著向晚舟如此恭順,心裡暖意濃濃,彎腰說道:“少夫人,您如此客氣,真是折煞老奴啊。”
向晚舟扶起勇叔,聽著勇叔呼吸急促,溫和的問道:“勇叔,你最近胸部是否不適,帽子入睡?”
勇叔聽看著向晚舟說:“老奴最近是這樣,而且還用不上勁兒。”
向晚舟說道:“勇叔,你這是肺部有問題,我這裡有一些專門有治你這種症狀的藥,如果你信得過我,就拿去服用,一定會好起來的。”說完,向晚舟去了屋裡把藥拿出來遞給勇叔。
勇叔雙手邊接過藥邊說:“謝謝少夫人,老奴告退了。”說完,勇叔就離開了。
勇叔離開後,向晚舟開始看賬本,她一目十行,所有的數字進入她腦海中,進賬是多少,出賬是多少,結餘是多少,虧損是多少,立馬出結果。
時間慢慢過去,向晚舟吃了晚飯,又趕緊回到菊苑,看賬本。琳琅已經趴在桌上夢周公了。
這時,窗外又出現了一個黑影,向晚舟悄悄走過去,推開窗戶,黑影又消失了。這個黑影連續出現兩次,肯定還會出現。她右手的大拇指和食指摩擦著,走到了書案前,繼續看著賬冊。她也明白,這些賬冊就是試她一試。月光從窗戶跑進來,撫摸著他的臉。
她走到窗戶邊,懷裡就抱著一個月亮。窗前的一棵槐花樹,葉兒正綠,花兒正豔,味兒正濃。一根比較粗的旁枝橫著著,就像一個美人榻。她爬上了樹,然後側身躺在那根旁枝上,右手彎曲,撐著腦袋。
她想伸伸手去摸摸月亮,又怕驚擾到天上的神仙,又縮回了手。月光灑在花瓣兒上,夜風輕輕的吹著,花瓣兒落下來,落在她的身上,落在她的眼前,落在她的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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