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桃是個熱心腸的人,看到柳煙行這樣想,連忙上前拉住她的手:“柳姐。你聽我說。”
她壓低了聲音:“其實,你很厲害啊,讀的書那麼多,你給幾個孩子取得名字也好聽,為什麼不願意呢,結過婚那又怎樣,婦女能頂半邊天呢,你要是能考上,以後誰還敢說閒話。”
看到柳煙行有些心動,江桃立刻補了一句:“日後,你要是成了大學生,那蘭芝的前途不也更好了??”
想到女兒,柳煙行的神色終於變得堅定。
她握緊拳頭,咬牙:“好,那就去考一考,不過……”
她有些有仇:“蘭芝一個人住,我實在不放心。”
江桃頗為仗義的拍拍胸脯:“這有何難,柳姐你跟我說說你家住哪,我每天一日三餐做好了給蘭芝送過去!!”她不是不想顧蘭芝住到自己家,可是現在他們住的那個筒子樓太小了。
根本住不下。
聽到這話,柳煙行有些受寵若驚:“這,這怎麼好,多麻煩你。”
江桃豪邁一揮手,拍了下她肩膀:“這有什麼好麻煩的,再說了,都是一家人。”
柳煙行聽到這話頓時露出感激的微笑,她伸出手握住江桃的手,誠懇道:“那就謝謝你了。”
最近女兒變得有些沉默寡言,若是能跟蘭雪玉樹兩個孩子多交流交流也是好的。
二人相視一笑。
這麼大的事情,機電廠自然是高度重視。
如今的民風不算特彆開放,柳煙行這一手,顧有河和蘇茜徹底的壞了名聲。
蘇家人知道之後連夜把哭鬨不止的蘇茜送去了南方避風頭。
顧有河的升遷機會也沒有了。
雖然廠裡並未直接開除他,但是他的名譽受損,以後想再往上爬是不容易了。
屋漏偏逢連夜雨,蘇家人氣不過。
某天顧有河下班途中,被人套了麻袋,狠狠地打了一頓。
這個年代沒有監控,他根本找不出是誰打他,隻好吃了虧躲起來不見客。
廠長見他這樣,歎氣:“小顧啊,我看你這樣,也不能勝任廠裡的工作,這樣,你先回家去休息一個月再來。”
顧有河聞言,心涼了大半截。
他這才知道,他徹底失勢了!
他滿腔憤懣,卻毫無辦法。
王金花最近過得不大好,大兒子因為出軌離婚了。
二兒子一家都搬去了城裡,沒人幫她乾活了,她隻能自己一個人洗衣做飯下地,所幸隻有她和顧佳樂兩個人倒也不累。
但人一旦懶了,就很難變得勤快。
王金花一直被人伺候習慣了,做這些可是相當的不樂意。
加上她手藝不如江桃好,顧佳樂日日哭著喊著要二嫂做飯,小臉都瘦了一圈。
她看在眼裡疼在心裡,可是卻沒有辦法。
“喲,金花,去自己洗衣服啊!”
隔壁的李嬸子一直和王金花不太對付。
王金花冷哼一聲,繼續搓洗衣物。
李嬸子嗤笑:“喲,真嬌氣。”
王金花抬起頭,目光冰寒:“老娘洗衣服礙你眼了!?”
“嗬嗬,之前你寒冬臘月的叫江桃去給你洗衣服,自己跟個地主婆一樣待在家,現在沒人伺候你了,你還擺譜了。”李嬸陰陽怪氣的嘲諷道。
“你——”
王金花氣憤不已,可是她也沒辦法。
隻得抱起了木盆往家裡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