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沙的梆子聲像是什麼原始部落裡祭祀的伴奏。
但這些聲音落到源稚女耳朵裡,就仿佛聽見一座早已不再轉動的古董大鐘重新運轉起來,正在報時,正在發出震耳欲聾的巨響。
她頭痛欲裂,腦子裡似乎有另外一個人想要爬出來。
但就在此時,她隻覺得血管微微發熱,緊接著一股清涼的感覺從四肢百骸蔓延而來,最後她腦中一片清明,那梆子的聲音也恢複了正常。
她知道這是自己的被動天賦被觸發了。
壞消息是她不知道什麼時候被這該死的家夥偷偷做了腦橋分裂手術,從模擬器上看可能在很早之前就已經被做過了,而現在王將怕她醒來不受掌控,就直接動手了。
好消息是破妄天賦連這個都能克製。
微微驚訝之後,彌漫在源稚女心裡的是狂喜。
這個腦橋分裂手術可以說是源稚女之前最顧慮的存在,說是一直架在脖子上的一把刀都不為過。
但現在這巨大的枷鎖沒了。
雖說情況還是挺危急,但最要命的危險沒了,至少她不會再失控了。
不過裝還是要裝出來的。
源稚女努力思考著原著中風間琉璃的模樣,不過時間畢竟太久遠了,實在是有些模糊,唯一的印象就是瘋。
她沒辦法,隻好回想剛剛的感覺。
頭痛欲裂,像是腦子裡麵有另外一個人要鑽出來,那個人凶殘暴虐,那個人目空一切,那個人無懼所有。
那種囂張自大,無比自信的狀態不是誰都能演的,源稚女在那一瞬間火速有了判斷,知道以自己的斤量是絕對演不出那種感覺的。
不過裝瘋賣傻她擅長,畢竟做人哪有不瘋的,更彆說整天麵對這群小日……小日子過得不錯的日本人。
源稚女緩緩放下抱頭的雙手,一雙眼睛裡滿是熔金般的顏色,她冷冷的看著麵前的男人,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嘲諷殘忍的弧度。
王將警惕的看著她,似乎也不確定蘇醒過來的是什麼東西。
源稚女卻毫無所懼,她緩緩舒張了一下全身的骨骼,清脆的爆響聲不絕於耳。
她和源稚生其實都是那種有些怯懦的清秀模樣,源稚生甚至被女孩說過沒有男子氣概。
但此刻源稚女變了,之前的她就不同於原著的良善模樣,整天冷著一張臉,麵無表情仿佛對什麼都不在意。
那是她偽裝出來的保護機製,因為她知道王將時時刻刻都在盯著她,隻有像個冰山才能隱藏心中情緒。
可此刻她不再壓抑,她的笑容逐漸擴大,直到有些癲狂,她毫不畏懼的和王將對視,甚至懶得隱藏心底的恨意與不滿。
“龍王?”她咀嚼著自己剛剛得到的代號,笑靨如花:“我不喜歡這個名字。”
王將似乎一直在等她先開口,見狀微微鬆了一口氣,帶著勸誡的語氣說:“隻是一個代號而已。”
“或許你也可以給自己取一個新名字。”
他大概對源稚女的變化還算滿意,一個無悲無喜看不出情緒的冰山,和一個所思所想都放在臉上的瘋子,顯然是瘋子更好掌控。
更何況最讓人滿意和放心的是這瘋子是他親手創造出來的,他擁有絕對的控製權。
“新名字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