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做了早就想做的事情,源稚女的心情出乎意料的好,似乎連帶著傷口都感覺不怎麼疼了。
她喘了口氣,隨手將手上的刀扔掉,對著一旁滿臉驚恐的櫻井小暮說:“彆叫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在殺豬。”
櫻井小暮聲音一哽,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這個莫名其妙出現的神秘女孩就在剛剛,反手剁掉了一個古怪男人的頭,此時那戴著麵具的頭顱還在地上瞪著一雙眼睛死不瞑目,可她淡定的就像是切了個西瓜。
源稚女隨意的坐了下來,本就有些失血過多,又用了力,她覺得腦袋有些發暈,也不強撐,支著腦袋半眯起眼。
“我有點累,需要休息一下,你把這些收拾一下可以嗎?”
她真誠的看著櫻井小暮:“麻煩你了。”
櫻井小暮臉憋的通紅,一堆話都到了嘴邊,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櫻井小暮覺得自己可能完了,好不容易逃出狼窩,結果又遇見了個神經病,還是病得不輕的那種。
她這如履薄冰的一生,好像是走不到對岸了。
她看源稚女的目光驚恐中帶著畏懼,又哪敢拒絕她的命令,老老實實收拾去了。
隻是鮮紅的血太多,她年齡又還小,擦拭的時候總是忍不住乾嘔,源稚女見狀安慰了一句:“沒事,總有第一次,等以後習慣了就好。”
習慣什麼?
櫻井小暮不敢問。
這位未來的猛鬼眾三號人物,在二號人物的帶領下,來到猛鬼眾的第一天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為他們的一號人物收屍,十分團結友愛。
源稚女看都沒看那逐漸冷卻的屍首一眼,她清楚的知道所謂王將,不過就是赫爾佐格操縱的影武者而已,是殺不儘的。
所以當第二日,完好無損的王將再次出現在她麵前的時候,她連眼睛都懶得抬一下。
王將的脖子完好無損,甚至一點傷痕的痕跡都找不到,他也確實沒有傷痕,因為直接換了個人。
不過櫻井小暮不知道這些,昨天親眼看到死的透透的人突然活過來的衝擊不亞於詐屍,尤其昨天那具屍體還是她親自收拾的情況下。
她被嚇成了尖叫雞,最後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可無論是王將還是源稚女,都沒有多看她一眼。
王將笑著和源稚女打招呼:“早上好啊稚女,昨晚睡得好麼?”
他的語氣是那樣的自然親切,就好像昨晚的事情從未發生過一般,那張公卿麵具上彌漫著詭異的笑容。
源稚女掃了他一眼,隨口道:“還行。”
她的傷口一直沒得到處理,流了不少的血,此時有些感染發熱,蒼白的臉色被不正常的紅暈取代,可她的神色依舊是淡淡的,好像絲毫不覺得死而複生有什麼奇怪之處。
王將臉上詭異的笑容一頓,他上下打量著源稚女,終於還是沒忍住,問出了心底的疑惑:“你不害怕嗎?”
源稚女反問:“害怕什麼?”
王將定定的看著她,半晌後忽然笑了,可眼底卻沒有絲毫笑意,冷得像塊寒冰。
源稚女卻懶得再虛與委蛇,隨意揮了揮手,一副有事稟報無事退朝的昏君模樣:“你還有事嗎,沒事的話麻煩給我找個醫生。”
“你那些沒用的藥就不用拿來了,我不會喝的。”
是陳述的語氣,沒有絲毫商量的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