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源稚女所說的話,昂熱自始至終沒有提出過質疑。
就好像那真的隻是一個故事,再怎麼驚悚離奇,也隻是一個故事而已,不必深究。
可誰都清楚,那絕對不是簡單的故事。
而昂熱也未必沒有懷疑,隻是他把所有懷疑都埋在了心裡,他不會問源稚女,因為他不相信源稚女。
至少不會完全相信。
也許離開這扇門他就會開始查證,又也許更早之前他就開始懷疑日本分部,總之他心裡想的什麼,臉上不會透露半分。
這種人才是最可怕的,你永遠不知道他有什麼底牌,也不知道他準備了多少後手,他永遠勝券在握,不管發生什麼事都能泰然處之。
這是一種絕對的自信,源於自己的實力的絕對信任,源於對局勢的絕對掌控力,所以他可以不在乎這些消息是真是假,因為不管真假他都有把握應對。
源稚女再次覺得自己選對了人。
也許隻有和這樣的人合作,才能打敗赫爾佐格吧,畢竟瘋子的克星永遠隻能是更瘋的瘋子。
而比起殘暴的龍,往往是陰暗的人更難對付,赫爾佐格之所以這麼難對付,就是因為他始終躲在陰暗裡。
“接下來的計劃是什麼?”感覺已經看到了希望的源稚女十分精神,雙手蠢蠢欲動,已經迫不及待想要砍下赫爾佐格那顆狗頭了。
可昂熱卻隻是說:“不急。”
“還沒到時候。”
源稚女問他沒到什麼時候,還要等多久,昂熱卻不回答了,這個英俊的不像話的老人眼睛深邃的讓人看不懂。
很明顯他有自己的打量,並且他不準備告訴源稚女。
源稚女得不到答案,隻能放棄,退而求其次道:“不管你的到時候是什麼時候,在那之前,我想離開日本。”
其實去不去卡塞爾學院都無所謂,源稚女隻想逃離這個蜘蛛網一樣的地方,她過了二十一年始終被監控的日子,這種仿佛活在籠子裡的感覺她受夠了。
“當然。”昂熱聳聳肩:“如果你願意的話,今晚你就會跟我一起坐上飛機,明天早上你就可以在卡塞爾學院裡看第一縷晨曦落在校園的教學樓上。”
聽到這話,源稚女懸著的心終於放下,臉上露出了個如釋重負的笑容:“樂意至極。”
雖然不知道昂熱在等什麼,又為什麼不肯立刻對赫爾佐格對日本分部動手,但隻要能帶她離開,她就能避開很多陰謀,更能避開源稚生,解了燃眉之急。
至於其他的都可以從長再議。
畢竟赫爾佐格二十多年的布局,想要輕易破除無疑是癡人說夢,計劃準備一番是必不可少的,第一步就是先脫離他的掌控。
“我當然可以隨時帶你走。”
“隻是……伱能輕易離開嗎?”昂熱撓頭:“我的意思是,那位王將手上有沒有握著你的什麼把柄,你一走就撕票的那種。”
源稚女想了想,不由得有些遲疑。
最終她說:“王將那邊我去解決,給我一點時間。”
……
極樂館全封閉的地下室裡,源稚女推開門,就看到王將站在裡麵,神色有些焦躁,臉上難得沒有笑容。
“昂熱找你做什麼?”
“我要去卡塞爾學院。”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然後雙方都愣住了。
王將那張詭異的麵具上表情扭曲,他幾乎是下意識驚愕出聲:“卡塞爾學院?你要去卡塞爾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