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她可不是徹底逃離,她時刻準備著卷土重來,等她下一次踏上日本的領土之時,必取赫爾佐格狗命,連帶著那位白色的君主也得一起去下地獄。
至於現在,她要奔向自己的新生。
源稚女起身從刀架上提起猩紅色刀鞘的長刀扛在肩上,離開前對櫻井小暮說:“我不在的這段時間,看家的事情就交給你了。”
櫻井小暮眼睛漸漸泛紅,她似乎有很多想說的話,但最終又什麼都沒說,隻輕聲道:“哈伊。”
源稚女最後朝著她微微一笑,扛著長刀走向窗外那片素白色的月光,猛的一躍而起躍入了月光中。
在櫻井小暮清澈的瞳孔裡,漆黑的直升機升起擋住了月光,頭發花白的老人坐在機艙裡早已等待,源稚女跳上機艙,接過了老人遞來的冰鎮伏特加。
直升機轟旋的聲音裡,源稚女一頭長發在風中翻飛,素白的月光灑那精致的臉上,她揚頭喝下半瓶伏特加,修長的脖頸宛如天鵝。
“解決了?”昂熱問她。
“當然。”
源稚女抹去嘴角的酒漬,姿態是難得的放鬆,她忽然覺得這是一個值得慶祝的日子,慶祝她終於重獲自由。
昂熱的目光帶著讚歎:“你和你哥哥真的不一樣。”
“那這樣呢?”
源稚女微微歪頭,她刻意收斂了所有鋒芒,她長了一副很好的皮囊,當血腥與瘋狂褪去後,女孩恢複成了單純無辜的模樣,就像林間的小鹿。
“噢!若是這個樣子,我就不得不重新考慮給你分配的導師了。”昂熱撓頭。
源稚女頓時來了興趣:“我的導師是誰?”
“馮·施耐德,執行部的部長,一位非常有能力的導師,我想你會喜歡的。”
源稚女這個時候還沒有意識到所謂的有能力是什麼意思,她努力思考著原著中的信息,但時間太久遠已經有些模糊不清,隻隱約記得似乎是某位殺胚師兄的導師。
隻不過這時候的殺胚師兄似乎還沒有入學吧?
也就是說,她成了楚子航的師姐?
源稚女托著下巴,覺得這個身份還挺有意思的。
飛機跨過深海大洋,東京變得越來越遙遠,最後變成了一個細碎的光點。
她終於離開了這個璀璨喧囂卻又處處都是危險的城市,看著飛機下烏壓壓的水麵,和遠處漆黑的天空,源稚女的心情出乎意料的好。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她漸漸在顛簸的飛機裡睡了過去。
昂熱發現的時候,她整個人縮成了一團,擠在寬大靠椅的小角落裡,懷裡緊緊抱著那把櫻紅色的刀,猩紅的刀鞘還散發著淡淡的血腥味。
女孩醒著的時候淩厲如刀劍,隻有睡著後那種刺人的攻擊性才弱了下去,皮膚是有些病態的蒼白,五官精致動人,像個易碎的瓷娃娃。
也是這個時候昂熱才發現,她和源稚生長得真的很像,都是那種偏柔和的長相,看上去似乎很好欺負。
女孩在睡夢中微微勾起嘴角,似乎做了什麼甜美的夢。
還隻是個孩子啊。
昂熱忍不住會心一笑,目光慈愛,動作輕柔的給她蓋上了小毯子。
而在夢裡。
源稚女看了看自己左手拎著的王將的頭,又看了看右手拎著的橘政宗的頭,最後看了看腳下踩著赫爾佐格的屍體,終於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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