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下的很大,廢棄的高架上空空蕩蕩,隻有一輛黑色的跑車孤獨的行駛著。
楚子航此時的腦子很亂,這一晚上發生的事情太過離奇,哪怕是冷靜如他一時間也有些難以接受。
這一切就好像一場荒誕怪異的夢,從這個古怪神秘的女孩出現開始,事情就脫離了掌控,一切都開始朝著未知的方向發展,而且變化太快,發展太神,就像脫韁的野馬,絲毫不受掌控。
最可怕的是這個女孩那恐怖的實力,一刀斬斷高架橋的英姿在楚子航腦海裡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牢牢刻印在了他心裡。
而且事實證明,他最開始的感覺是對的,這個刀一樣的女孩身上就是帶著無儘殺戮堆積出來的血腥氣,從她砍腦袋手法就能看出來。
那麼熟練那麼絲滑,想來沒有千百個頭砍是練不出來的,她殺死死侍時也沒有絲毫猶豫,就好像早已習慣了那樣揮刀,仿佛這樣的場景早已出現過無數次。
可她看上去年紀也不大,究竟是經曆了什麼才能如此麵不改色的屠殺麵前的一切,又是受了多少次傷流了多少血才能對受傷毫不在意。
楚子航實在難以想象。
他有太多疑問想問了,但話都到了,嘴邊又硬生生咽了回去,他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也不知道該從何問起。
最關鍵的是,這個女孩看上去真的很難過。
她那麼強大,卻又那麼難過。
此時車裡的氣氛壓抑的有些窒息。
源稚女知道楚子航一直在看自己,也看出了他的幾次欲言又止,可這個男生真的是彆扭極了,明明那麼好奇卻又硬生生憋著,悶騷悶騷的。
不過樣子倒是蠻可愛的。
很神奇的,源稚女的心情好了起來,她脫下風衣蓋在自己身上,又調高了空調溫度,手腳冰涼的感覺在漸漸緩和。
血早就停止流了,胸口的傷口很嚴重卻不致命,因為這些年來她受過無數的傷,導致身體習慣了,她擁有很強的自愈能力,遠超其他同級混血種。
加上痛覺屏蔽,源稚女其實沒有感覺到有多疼,她隻是覺得冷,那種刺骨的冷讓她不受控製的想起那口枯井,當時她也是這樣的冷。
很難想象,她從出生起就試圖改變源稚生,各種潛移默化,但那家夥還是給了她一刀,還那麼毫不猶豫。
這麼長時間來,源稚女始終困惑一個問題,他們這麼多年相依為命互相隻有彼此,這麼深厚的感情難道就比不過那所謂的正義嗎?
他已經誤殺了她一次,為什麼在後麵模擬器裡還是會毫不猶豫的揮第二次刀?
源稚女想不通,所以很疲憊,疲憊的不想說一句話。
楚子航大概是看出什麼了,所以始終沒有出聲煩她,這個男孩的觀察力非常細致,加上操不完的心,以至於莫名有些八婆。
源稚女突然就有了聊天的興致。
“你剛剛使用的言靈,叫君焰,威力很大,但也很危險,要小心使用。”
她忽然開口,楚子航明顯愣了一下,連忙點頭,然後猶豫著,試探著問了一句:“你還好嗎?”
“沒事,死不了。”
源稚女對自己的傷勢毫不在意,反正要不了多久就會愈合,甚至連疤都不會留下,哪怕這次她的胸膛破了個大口子,骨頭都露了出來,再深一點就能看到心臟在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