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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賬,現在是翻臉的時候嗎!”夏彌看著眼前發生的那一幕,急得直跺腳,然後就一不小心一腳剁碎了赫爾左格的腦袋。
尼伯龍根正在破碎,被壓製的力量逐漸回歸,她的身形也從蘿莉逐漸變回原來的模樣,就在她準備衝上去和諾頓比劃兩下的時候,消瘦的身影擋在了她麵前。
那同樣是一個男孩,他站在冰天雪地裡,靜靜的注視著那荒誕的一幕,深色透著隱隱的悲意。
對於他來說,所有龍王都是背叛者,死多少他都不在乎,甚至會有報仇雪恨的感覺。
就在今天,也許會有一位甚至是多位龍王隕落,但這絲毫沒有讓他開心起來,他的模樣就像是即將要失去朋友的小孩。
尼伯龍根帶來的影響正在消退,魔鬼的模樣也在逐漸變化,身形在拔高,虐待而出的傷口在消失,臉色也越來越蒼白,他恢複了原本的樣貌。
夏彌卻忽然就有些分不清站在自己麵前的男孩究竟是魔鬼還是路明非了,或者根本就是介乎兩者之間。
可那分明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怎麼會有一種狀態介乎在他們兩個人之間呢?
她忽然不知道該怎麼跟這個人說話了,如果是路明非的話,她大可以一巴掌拍開他的腦袋讓他一邊去,彆擋著姐上去乾架;但如果是那位至尊蘇醒……她現在立刻逃走還來得及嗎?
她遲疑著沒有動作,而男孩攔住她後,也沒有要解釋的意思,他仍然默默的看著那場鬨劇,看著這個逐漸崩塌的世界,輕聲唱著蕭瑟的葬歌。
他的聲音像路明非那樣溫和,有些低落,似乎是麵對分離還有些不舍的孩子,但他臉上的神色卻是那樣的靜穆,不必言語而威儀具足。
源稚女看著麵前的男人,目光毫無波動,仿佛感受不到胸口在一瞬間被燒出的窟窿,細胞不停的分裂,機體正在瘋狂的自愈,但所有新生的細胞又被燒儘,恐怖的溫度在體內炸開,想要將一切都燒成灰燼。
這種程度的傷勢,無異於岩漿在體內爆發,而源稚女之所以沒有瞬間變成飛灰,是因為早已準備好的極寒在那一瞬間遏製住了高溫,同時保護了生機。
能夠阻擋青銅與火之王權柄的力量,也隻有同為四大君主的力量了。
原本同樣象征著死亡的極寒在此刻卻代表著生機,高溫被一點點降下,細密的冰霜覆蓋了傷口,最後蔓延到了那把漆黑的武器上。
諾頓皺了皺眉,他想要抽出刀,可還沒來得及動作,漆黑的刀身上就爬滿了密密麻麻的裂紋,伴隨著一聲清脆的響聲,斷成了無數碎片。
康斯坦丁眼裡閃過一抹驚訝,寒冰隨著刀身迅速往他手上蔓延,在即將碰到男孩手的那一瞬間,諾頓將他猛地扯到身後,同時劈開了刀柄。
斷刃落到地上徹底碎裂,男人的雙眼裡燃起了燦金色的火焰,他的表情也終於有了變化,語氣耐人尋味。
“早有防備的樣子啊……”
源稚女沒有反駁,隻是表情略帶遺憾:“我以為你至少會自己動手。”
她又怎麼可能不知道諾頓的心思?這家夥是那樣的高傲,他根本就沒有隱藏過自己的敵意,這種情況下有點腦子都知道要防一手。
這種沒有感情,全靠利益的合作,誰又會真的相信堅不可摧呢?
源稚女絲毫不意外他會前來補刀,她隻是遺憾諾頓終究還是借了康斯坦丁的手,而不是自己動手。
兩人之間簽訂了血契,如果諾頓是自己動手,便是違背了契約,他就會受到反噬,源稚女也可以順勢反擊。
但很可惜,諾頓顯然還沒有愚蠢到這種地步,他把康斯坦丁帶過來,為的就是現在這一刻。
隻要借助康斯坦丁之手,就算殺了源稚女他也不會受到任何反噬,而且康斯坦丁本來就是雙方掌管力量的那一方,實力甚至還勝於他。
這也是當初他和源稚女簽訂契約,卻沒有帶上康斯坦丁的原因,從那一刻他就已經在計劃今天的這一幕了。
他從最開始就想好了應對的後手,說到底,源稚女也隻是他的工具而已,等到工具不順手了,為了防止這個工具為他人所用,諾頓有一整套毀滅工具的流程。
唯一的意外就是康斯坦丁在對戰利維坦的時候遭受反噬,被強行壓製在了一個極為虛弱的狀態,甚至直到此時都沒有恢複過來。
再加上源稚女這明顯早有防備的模樣,這一擊造成的傷害就不是很理想了。
至少遠遠沒有達到源稚女心裡的最壞結果。
不說她專心對戰弗裡嘉確實沒時間躲閃背後的偷襲,就算是為了破壞血契,她都一定要讓諾頓先動手。
所以這一擊肯定要硬扛,她有貝希摩斯的生命權柄,自身恢複能力達到了一個匪夷所思的地步,一般致命傷都能扛。
至於不一般的,那種一擊必殺的攻擊,自然是再強的恢複力也沒用,但時間緊急也沒有更好的辦法,源稚女隻能賭一把。
所以她心裡的最壞打算就是複活甲被打出來,直接去乾複活賽,她在路明非身上留了繭,雖然那算是她最後的後手,不到萬不得已並不想動用,但事已至此也管不了那麼多了。
反正遇事不決就拿命去賭什麼的對於她來說已經是常規操作了,如果畏畏縮縮怕死怕傷,她也走不到今天這一步。
從某種程度來說,這怎麼不算是一種智慧呢?雖然是莽夫的智慧罷了。
而最後的結果顯然是她賭贏了。
也許是康斯坦丁太虛弱了,也許是男孩太過懦弱終究下不了死手,這一擊造成的傷害完全還在源稚女承受範圍內。
僅僅隻是幾個眨眼,滿是焦黑痕跡的傷口裡就再度新生血肉,傷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恢複,諾頓的眼神瞬間冷了下去。
窗戶紙終於被捅破,可兩人誰也不願意輕易動手,康斯坦丁被反噬的模樣還曆曆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