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高聳入雲、雲霧終年繚繞的靈虛峰之巔,林帆卓然而立。他身著一襲白衣,質地仿若流淌的月光,純淨而勝雪,劍眉斜飛入鬢,星目深邃如幽潭,其間隱隱透著一抹堅毅之色,仿佛能穿透這世間的重重迷霧。凜冽的山風仿若洶湧的波濤,呼嘯著席卷而過,肆意地吹起他的衣袂,使其獵獵作響,那聲響似是在訴說著無儘的滄桑,又仿若要將他與這塵世的紛擾一同狠狠卷走,拋向那未知的遠方。
林帆本是這茫茫修仙者大軍中一介平凡無奇的存在。當初,他懷著對長生的熾熱渴望,毅然踏入這修仙之途。起初,一切都是那般純粹,他滿心隻想著通過修煉,超脫生死輪回,得享永恒歲月。然而,時光流轉,他在這修仙界摸爬滾打,漸漸被卷入了追名逐利的巨大漩渦之中,難以自拔,直至迷失了自我。
他曾親眼目睹同門師兄弟為了一件稀世法寶而爭得頭破血流。那法寶不過是一塊散發著幽光的靈玉,卻似有魔力一般,讓眾人瞬間紅了眼。平日裡看似和睦的師兄弟,瞬間化身為猙獰的惡狼,互相撕扯、攻擊,全然不顧同門情誼。還有那些為了在門派中爭得高位之人,不惜在暗中使出各種陰險狡詐的算計手段。他們或在他人修煉的關鍵時刻暗中破壞其靈脈,或散布謠言,詆毀他人聲譽,隻為能將競爭對手踩在腳下。林帆看著那一張張因貪欲而扭曲的麵容,那一雙雙被欲望填滿而閃爍著瘋狂光芒的眼睛,心中猶如被重重迷霧籠罩,滿是困惑與不安。
“名與身孰親?身與貨孰多?得與亡孰病?”林帆獨自站在空曠的靈虛峰山頂,喃喃自語。那聲音被凜冽的山風無情地扯得支離破碎,飄散在無儘的天地之間。他的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那些為了虛名而耗儘心力的同門身影。有的師兄為了在門派大比中獲得一個虛銜,日夜苦練,不顧自身根基受損,最終雖贏得了名聲,卻落得一身傷病,修為再難寸進;還有那些為了寶物而不惜損傷自身元氣的修士,他們為了強行煉化一件超出自身承受能力的法寶,導致體內靈力紊亂,丹府震蕩,生命垂危。林帆眉頭緊鎖,仿佛兩道深深的溝壑,眼神中滿是迷茫之色。在這空曠寂寥的山頂之上,唯有他那孤獨的身影,與無儘的思緒相伴,仿若被整個世界所遺棄。
在一次機緣巧合的曆練過程中,林帆偶然聽聞了一個神秘的傳說。在那遙遠而又充滿未知的幽寂之境,據說有一位隱世高人。這位高人早已超脫塵世的羈絆,對修仙之道有著超凡入聖的深刻領悟,或許唯有他,才能解開自己心中那如亂麻般的重重疑惑。於是,林帆心中湧起一股決絕之意,毅然決然地踏上了這條充滿艱辛與未知的尋覓之路。
一路上,他穿越了茂密而又神秘莫測的幻霧森林。那森林中彌漫著的霧氣,濃稠得仿若實質,且仿若有靈智一般,似乎在故意阻攔著他的前行腳步。時而,那霧氣會幻化成各種恐怖猙獰的妖物模樣,張牙舞爪地向他撲來。有的幻化成巨大的魔狼,血盆大口之中利齒閃爍著寒光,咆哮聲震得林帆耳中嗡嗡作響;有的則化為身形巨大的妖蟒,身軀扭動間,帶起陣陣腥風,一雙銅鈴般的巨眼閃爍著冰冷的殺意。林帆麵色凝重,但眼神卻無比堅定。他緊緊握著手中的佩劍,那劍柄上已被他的汗水浸濕。他深吸一口氣,體內靈力洶湧運轉,灌注於劍身之上,隨後猛地揮出劍刃。隻見一道耀眼的劍光閃過,仿若撕裂黑暗的曙光,所到之處,霧氣仿若冰雪遇驕陽,紛紛消散。儘管他的額頭上早已滲出細密的汗珠,猶如清晨草葉上的露珠,顆顆滾落,但他的腳步未曾有絲毫退縮之意。在他的心中,唯有那對答案的熾熱渴望,如同一盞明燈,照亮著他前行的道路。
經過漫長而又艱難的跋涉,他終於來到了傳說中的幽寂之境。這裡仿若被時間遺忘的角落,靜謐得讓人毛骨悚然。四周是一片荒蕪,腳下是乾裂的土地,沒有一絲生機。唯有一座破舊的茅屋,孤零零地矗立在這片死寂的中央。那茅屋的牆壁爬滿了斑駁的青苔,屋頂的茅草也已殘缺不全,在風中瑟瑟發抖,仿佛隨時都會被吹落。林帆緩緩走近茅屋,他能清晰地聽到自己的心跳聲,那心跳不自覺地加快,一種緊張的情緒如潮水般湧上心頭,將他緊緊包圍。他伸出微微顫抖的手,輕輕推開那扇搖搖欲墜的柴門。門軸發出“吱呀”一聲,那聲音在這死一般寂靜的環境中,似是打破了千年的沉默,顯得格外刺耳。
屋內,一位白發蒼蒼的老者正閉目打坐。老者的白發如瀑布般垂落,麵容雖布滿歲月的皺紋,但卻透著一股超凡脫俗的寧靜祥和之氣。林帆恭敬地走到老者麵前,雙膝跪地,行了一個大禮,隨後說道:“晚輩林帆,特來請教前輩。修仙之路,眾人皆追逐名利法寶,晚輩卻深感迷茫,不知這一切是否值得。”老者微微睜開雙眼,那目光猶如兩道犀利的閃電,瞬間仿佛能看穿他的靈魂深處。老者緩緩開口,聲音沙啞卻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甚愛必大費,多藏必厚亡。你之所見,便是這執念之害。修仙之道,本是逆天而行,追求的是心靈的升華與超脫,而非被外物所奴役。”林帆聽聞老者的話,若有所思,眉頭漸漸舒展,眼神中閃過一絲明悟之光,仿若在黑暗中摸索許久之人,終於看到了一絲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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