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兩人入座,左林並沒有開門見山,反而打起了文人官腔。
“陸護法一躍成名,我等實屬佩服,今日這杯便敬你。”
俗話說得好,伸手不打笑臉人。
但陸鳴心知肚明,這人必定暗藏小九九。
於是,他直截了當的開口。
“左護法,不必浪費時間,我們舵主說了,這礦山他誌在必得。”
左林笑容一頓,這陸鳴是難得有文人氣質的男人,他這才跟著嘮兩句。
沒想到這人看起來文雅,說話做事一個比一個勇猛。
一拳打死薛剛的狠人,果然不可貌相。
左林收起了笑容,搖頭拒絕,“陸護法,你這話說的,這礦山可是在我們地界,無論如何也輪不到你們。”
他言辭鑿鑿,可見根本不打算退讓一分。
陸鳴勾唇,忽然話音一轉,“你們這迎來酒樓,近來生意似乎不怎麼好。”
左林麵色一變,眼神頓時凶猛了。
陸鳴隻看他的眼神,就知道自己說中了。
如果說,桃花巷的煙花柳巷,是赤陽坊最大的錢財來源,那麼迎來酒樓,就是陵典坊的錢財之本。
陵典坊強者確實多,但做生意這塊,還真比不上赤陽坊。
赤陽坊不僅僅有桃花巷,還有彙通錢莊這巨大的聚寶盆,哪怕是兩個陵典坊加起來,也沒有一個赤陽坊值錢。
陸鳴身為商界大佬,進來看了一眼,就能看出來這酒樓生意不行。
“你這是何處得來的謠言,莫要被人哄騙了,新官上任,免不了被人欺上瞞下,陸護法回去好生瞧瞧。”
左林很快就收回了表情,麵帶笑容的否認。
迎來酒樓是陵典坊唯一的經濟支柱,彆的產業都做的很差。
此前,迎來酒樓是附近幾個坊最大的酒樓,富商巨賈都青睞於此。
連赤陽坊內,也有迎來酒樓的分店。
可最近生意越來越差,他們卻發現不了原因,陵典坊收入銳減,窮的不行。
這礦山來的正是時候,隻要有了礦山,以後還做什麼生意?
他們誌在必得,不可能退讓。
舵主說了,哪怕是跟赤陽坊打一架兩敗俱傷,也不會輕易罷手。
陸鳴見他矢口否認,輕笑道,“你們這酒樓內四周的桌子,已經落了灰塵,可見許久沒有客人,二樓的雅間窗戶緊閉,如今剛剛天亮,蠟燭卻還是長長一節,可見昨夜也沒有多少客人。”
他三言兩語點破了酒樓的現狀,左林麵色一變,穩不住了。
“你想說什麼?”
陸鳴淡淡開口,一語中的,“我們可以合作,你把礦山讓給我們,我讓你們酒樓起死回生,成為天下第一酒樓,這筆交易足夠劃算。”
左林心神一動,確實劃算,那座礦山其實也就是個小礦山,估計十幾年就挖空了,但酒樓可不一樣。
一旦做到天下第一酒樓的位置,那麼後麵幾乎不可能再有酒樓逾越的過這座高山。
陸鳴也明白這個道理,一個品牌一旦打響了名號,幾乎是不可能跌落神壇了。
左林權衡利弊之後,果斷點頭。
“可以,不過你若是做不到,那我們砸了您赤陽坊!”
事情就這麼談妥了。
拿到礦山地契之後,甄守愚和賈名修還恍若隔世。
本以為要打一架才能解決的事情,居然三言兩語就給完成了?!
陸鳴摸了摸肚子,饑腸轆轆。
“走,帶我去最好吃的菜!”
他們走後,左林身後的男人站出來。
“左護法,就這麼輕易讓給他們,是不是太便宜了?”
左林勾唇,眼神閃爍。
“礦山又不會跑,等他們把酒樓的辦法交出來,我們就……”
那人眼神一亮,豎起大拇指。
“不愧是左護法大人!”
左林護法,人稱賽諸葛,整個陵典坊的智囊團,連陵典坊舵主都事事聽從他的意見。
左林眼神閃著陰險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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