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姿挺拔的顧銘夜站在門外,朝白琴霜頷首。
而後不露聲色的在白琴霜臉上掃了一眼,解釋:“瀟雨說您出差回來了,給我帶了土特產,我過來取。”
“啊對,快進來,我給你拿。”說著,白琴霜側身請顧銘夜進。
顧銘夜進去。
白琴霜拎起牆角兩箱裝了野山珍的箱子,笑著往顧銘夜手裡遞:
“這是西北當地的野山珍,說是吃了對身體好,一箱你留著自己吃,另一箱給你爺爺。”
顧銘夜隨口問道:“白姨去西北了?”
白琴霜點頭:“是啊,有個項目在那兒,巧的是,那地方離當年你出事那個山村很近,這野山珍啊,就是我在那附近買的。”
提及那個山村,顧銘夜似乎是憶起了往昔的種種,再麵對眼前的白琴霜時,目光略微柔和一些。
心裡的一些懷疑,也暫時被他擱置到了一旁。
接過白琴霜遞來的兩箱野山珍,“謝謝白姨。”
白琴霜:“客氣了阿夜。”
頓了頓,白琴霜清了下嗓子,關切又問,“昨天我不在廣城,今天才知道,秦沁出事了?”
聞言,顧銘夜眼簾稍垂,點頭:“嗯。”
白琴霜“哎呦”一聲,緊張的模樣:“那她人有沒有事?還有,歹徒有沒有傷害她啊?”
這話落罷,顧銘夜眉頭微蹙,眼底的柔和收斂了一些:“白姨,我好像沒有告訴您,她是被歹徒綁走了吧。”
白琴霜心裡咯噔一聲,沒想到自己亂中竟出了紕漏,但她麵上不顯,趕忙找補回來:
“我是聽人說的,說她當時還出了車禍,後來被歹徒綁走的。”
顧銘夜微凜的神色稍稍緩和了些,頓了頓:“她人沒事。”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白琴霜說著,又一轉話鋒,咬牙切齒的口吻,
“綁走秦沁的歹徒也太可惡了……但好在我聽說他們已經被抓住了,那他們有沒有交待為什麼對秦沁下手啊?”
顧銘夜眉頭再度皺起,突然道:
“白姨問這麼詳細,好像這件事跟你有關似的。”說這話時,顧銘夜深邃的眼瞳內,閃爍著審視。
淡淡的壓迫感襲來,白琴霜猛地掐緊掌心,鎮定自若地乾笑兩聲辯駁道:
“阿夜,瞧你說的什麼話,怎麼可能跟我有關呢?我隻是覺得這歹徒也太喪心病狂了,絕不能輕饒了!所以才關心地多問了幾句。”
頓了頓,“哎呦”一聲,給了白瀟雨一個眼神,“小雨,你看看媽,又犯老毛病了,對一個人關心的時候,總是會不知分寸的多嘴。”
接收到母親的暗示,白瀟雨也跟著道:“媽,阿夜在跟你開玩笑呢,你昨天一天都沒在廣城,秦沁出事怎麼可能跟你有關係。”
這話就很有暗示意味了。
這證明白琴霜有不在場證明。
顧銘夜聽在耳內,深邃的眉眼間,夾雜著淡淡的晦澀。
他啟唇,可話到嘴邊時,卻又拐了個彎,模棱兩可道:
“多謝白姨關心了,您放心,警方那邊連夜突審,該交代的,那兩個歹徒已經交待的差不多了。”
說話時,顧銘夜直直盯著白琴霜,想從她臉上窺到哪怕一絲一毫的慌亂情緒。
但白琴霜心理素質異常強大,見顧銘夜盯著自己,便全程都是認真聆聽的模樣,不露絲毫端倪。
顧銘夜這才斂回目光,看了一眼腕表時間:“秦沁那邊離不開人,我先告辭了,您好好陪瀟雨。”
白琴霜穩住臉上表情:“我送送你……”
顧銘夜沒推拒。
兩人一前一後從病房出來。
白琴霜一直將顧銘夜送到了電梯口,又幫他摁了電梯,兩人之間都還是“一團和氣”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