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年盯著他的眼神略微一滯,下意識彆開了眼,這人眼神怎麼跟拉絲似的,眼尾一勾,能勾走不少女修的心。
“師尊可是修真界第一絕色,當然好看了。”黎年笑眯眯道
“………”
宿禹嘴角一抽,他自然知道修真界之人給他頒了這麼一個稱號,但還從來沒有人敢在他麵前提起。
“哦?那黎兒也是這麼認為的?”但黎年是例外,她想如何說都可以。
黎年神情一頓,頭一次用打量的目光上上下下掃了一遍,在察覺他身體僵硬時,眼裡笑意愈發明顯。
“那是自然,師尊絕色自是當得起。”
宿禹眼眸微微瞪大,沉默片刻後,沒再開口,似乎無論他說什麼,少女都會找機會調侃回來。
黎年在心裡哼了一聲,起碼自己還是活了兩輩子的,要是這點話都招架不住,那簡直是白活了。
她得意的揚了揚眉,看了一眼天色後,繼而起身,說道“師尊,天色已晚,我先回去了。”
宿禹抬起眼看去,點了點頭,今日他得到的已經夠多了,若是再留它,隻怕會適得其反。
看著她遠去的背影,原本還一臉笑意的青年神色驟然一變,目光落在棋盤上,不斷顫動的指尖昭示了他內心的洶湧。
黎年的棋藝中隨處可見他的影子,也許外人無法察覺,但隻有宿禹知道,她的棋藝必定是他親手所教。
還有為他挽發的手法,與識海中那些記憶一模一樣,毫無差彆。
他指尖顫抖著覆上雙眼,仿佛失了全身力氣一般,跌回椅背上,手背青筋清晰可見。
他沒猜錯,黎兒是活了一世的人,是重生之人,可重生如此逆天之事,究竟是何人做的?
萬物運行,自有其中定律吧。整個天地之間,都被法則束縛,天道也絕不允許任何人打破規則。
否則這一方世界,稍有不慎便會崩塌。
重回一世,那便代表著……黎年前世已經死了。
他腦海中想起那日黎年所說的話,渾身一震,神魂此時驟然一疼,指尖深深嵌入手心,滿眼赤紅。
是他,親手殺了她對嗎?
黎年徑直回了折枝苑,閒來無事,她便拿起了雲毫筆琢磨,這無疑是個上等靈器,可遇不可求。
她輕輕撫摸著上麵的紋路,指尖靈力注入,內部陣法釋放,金色光芒籠罩在上空,複雜繁瑣的符紋層層交疊。
意念一動,光芒頃刻間消散,符紋也隨之回到筆上。
暄和尊者嗎?
黎年扯了扯唇,嗤笑了一聲,眼裡明晃晃的盛滿了怒意。
暄和尊者和老頭兒一樣喜歡喝酒?這點倒也還能解釋。
世上愛酒之人很多,也不缺他們兩個。
那日,她故意將老頭最愛喝的桃花釀拿出來孝敬他,那人果然眼神變了變,眼珠子下意識的盯著。
再拿到酒壇子後,將頭湊到壇子邊上,輕輕嗅了嗅,指尖下意識叩擊幾下。
這分明是老頭兒平日裡的動作,與他一般無二。
她麵無表情的扯了扯唇,好一個老頭兒,把她和毓夏騙得那麼慘,真是該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