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僵持片刻後，噬空收回視線，忽的沒了興趣，指尖微勾。
上古碎片晃動幾下，在黑線的分割下，逐漸失去光芒。
暄和瞳仁微縮，反手拍出一道靈力，漫天符籙飄散在風中，化為無數殺機。
噬空冷冷的望著，意念微動，兩股駭人的力量相撞，緊緊交纏著，周圍的牆垣瞬間倒塌。
“修真界三大尊者之一，果然名不虛傳。”噬空眉眼微沉，亦是驚訝於他的修為。
暄和收回手，嗤笑道“否則雲昭國那一戰，怎麼能將你重傷呢？”
高手之間，隻需一招，便能分出高下。
噬空雖是上古魔氣本源，世間無人能阻，但暄和乃是渡劫修士，半隻腳初掌天地法則之人。
兩人誰也奈何不了誰。
暄和眼瞼微垂，眸光微動，但上古碎片他必須得到，那是唯一的辦法了。
指尖符籙一彈，驟然間陰雲壓下，風雨夾雜著的氣流幾乎席卷了這一片天地。
噬空臉色一變，目光冰冷如薄刃，強行將一絲本源擠入上古碎片，隨後硬生生引爆。
上古碎片意味著什麼，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砰——”
一聲巨響之後，兩人皆被彈飛數米，暄和踉蹌了幾步後，隨後站穩。
看著碎成渣的上古碎片，怔然了片刻，抵著血的指尖微微顫抖著，眼底染上幾絲瘋狂的殺意。
“嗬，你們永遠也彆想消滅我，上古碎片缺失後，我倒要看看你們如何殺得了我？”
噬空捂著胸口，臉龐濺上幾滴猩紅的血滴，他渾不在意的抬袖擦去，仰頭癲狂的笑著。
“主宰這世間的，隻能是魔氣，隻能是我！”
暄和低垂的眸光，映射出上古碎片細碎的光，靜靜的看著它一點點熄滅，黯淡，宛若廢鐵。
最後一絲希望的亦被摧毀。
廢墟之外，釋真大氣不敢出一聲，方才那股毀天滅地的力量震蕩開，差點將他炸成血霧。
暄和尊者。
釋真斂下心中的骸然，老老實實的走到暄和麵前，躬身行了一禮。
“晚輩釋真，見過暄和尊者。”
然而暄和卻無一絲回應，眼神涼浸浸的，望著失去光澤的上古碎片。
釋真沉默片刻後，將視線望向那一處，心中同樣漫上一層悲涼。
他與宿禹翻遍無數上古典籍，終於找出能喚出五枚蓮子的東西，但這最後一絲希望也沒了。
五大上古碎片，缺一不可。
半晌後，暄和閉了閉酸澀的眼睛，斂下其中萬千悲痛，他沒時間沉溺消沉，必須儘快找出另一塊。
噬空的力量恢複了大半，若是回到了上古鼎盛時期，誰都不是他的對手。
到那時，黎年便真的會成為眾矢之的。
“宿禹讓你來的？”他聲音一下子滄桑了許多。
“……是。”
釋真不敢隱瞞，老老實實全交代了，同時心中亦是掀起萬千波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