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年呼吸微微一滯，眸光揉成了碎影，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她目光掃過這幾人。
“讓她離開，我留下任你們處置。”
初絮嗤笑了一聲，將掙紮的江毓夏勒緊，“嗬，你是在和我談條件嗎？江毓夏在我手上，你有什麼資格？”
黎年撩起眼皮，平靜的睨了一眼初絮，話卻是對雲靄說的，“這筆買賣很劃算吧，放了她，我留下。這不就是你想要的嗎？”
雲靄輕笑了一聲，瘦削的指尖指了指元高卓的方向，戲謔的搖了搖頭。
“你是真的誤會我了，這件事與我無關，我隻是來湊個熱鬨的罷了。”
元高卓神色冷冽幾分，鷹隼般銳利的眸子望著黎年，詫異於她的漠視，也詫異於她的實力。
“孩子，連一聲祖父也不願意叫？長大了就不乖了是嗎？”
聽到這聲音，黎年滲進骨子裡的恐蔓延開來，麵上卻看不清一絲慌亂，沉默了幾秒。
她終究是妥協了，眼裡的情況她沒得選擇。
“……祖父。”
元高卓頓時笑了，“孩子，我許久不見你，你母親也不願讓我見你，這才出此下策。”
黎年垂眸，手指撫過衣袖，“我已經來了，祖父可以將人放了吧？”
“不必如此著急，既然她是你的好友，留下來一同熟悉熟悉也是好的。”
元高卓站在那裡，枯瘦如柴的手一抬，示意她將劍放下，初絮皺了皺眉，有些不情願。
但在接收到雲靄的警告後，她不甘的將劍移開了，狠狠一腳踹到江毓夏腿窩處。
咚的一聲，江毓夏半軟的身子直直跪了下去。
黎年神色一頓，眸中儘是冰寒，反手拍出一掌，直直轟向初絮雙腿，清脆的骨頭斷裂聲響起。
初絮雙腿以一個詭異的角度下折，跪倒在地。
“你……還敢動手，我要殺了你——”
初絮臉上閃過一絲愕然，膝骨斷裂的疼痛蔓延開來，直達她的腦門，她怒不可遏的喝道
誰都沒想到黎年動手，空氣陡然緊張起來。
黎年慢條斯理的收回手，幾人戒備緊張的模樣，像是將她當做什麼洪水猛獸，她嘴角淡揚。
慢條斯理的踱步過去，捏起初絮的下巴，冷聲道
“我讓你動她了嗎？”
在她不可置信的目光下，黎年抬手，帶著靈力的巴掌落下，聲音回響著清脆的巴掌聲。
“祖父，她對我的好友不敬，我給她點教訓不過分吧？”
元高卓目光沉沉，少女眉眼流露出的高傲與從容，居高臨下的姿態像極了他們元家人，他仰頭長笑。
“當然，元家的孩子想怎麼做都可以，隻要……你乖乖聽話。”
黎年聽著，神色沒有半分波瀾，冷漠得像是換了一個人，陌生得讓江毓夏心悸。
既然冷靜沒用，那就發瘋好了。
黎年如是想著。
初絮臉上白一陣青一陣的，眼前的幾人沒人替她說話，隻是一臉戲謔的看戲，她垂下惡毒的眸子。
她一遍遍告誡自己，要忍，一定要忍住。
“年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