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每次暈了後醒來,都跟我說,你當了太後,一天天錦衣玉食。
也是沒錢,要是有錢,你真應該去看看大夫。”
“彆一天都做白日夢,快點來乾活,不然中午連累我也沒飯吃,”
太後看著自己腳上的爛布鞋子,難道自己以前過的好日子,真的是做夢。
但肚子卻是很餓,如果是中午,再吃不到東西,想著就覺得更餓了,隻好也下到地裡,學著苗玲兒那樣,翻動紅苕藤。
可看苗玲兒那輕鬆勁,自己卻很吃力,太陽還曬的人眼暈。好容易熬到午時,有男男女女的人回來,太後看自己才翻兩壟都不到。
還好苗玲兒乾的快,一塊地都快被她翻完了,還手腳麻利,一邊還把有的野草都拔了,堆在一起。
看太後還有一點,也過來幫忙,三兩下就搞定了,拍拍手上的泥土,抱怨道:“崔氏,你也是和我分到了一組,要是彆人,你早就被罵的狗血淋頭了。”
“唉!真倒黴,怎麼就和你這腦子有問題的的人分一組了。”
太後聽著,好想開口罵人,可自己又沒有底氣,如果惹怒了苗玲兒,就每天這乾活,就得累死自己,算了,受氣人鬆活。
“走吧!崔氏,可能一會兒,莊頭娘子要派人送飯來了,我們去把碗準備好。”
不然一會到後麵,都沒有紅苕疙瘩了。就留一點苞穀糊糊,哪個吃了不頂餓,幾趴尿一屙,肚子裡就空了。
太後不懂問道:“苗玲兒,什麼是,幾趴尿一屙?”
苗玲兒不好意思的笑道:“那個,是我們老家的土話,就是沒有紅苕吃,留下的苞穀糊糊,上幾次茅房就是空肚子了。”
所以要在送飯的人來前,準備好自己的碗筷,不然吃得快的,都吃第二碗了,你一碗還沒有吃完,那不得少吃。
回到小院壩裡,大家都洗好手臉,拿著碗等著了,太後看苗玲兒拿起院壩裡,大水缸裡的葫蘆水瓢,讓太後伸出手,太後不知道要乾啥?。
苗玲兒就把水瓢遞給太後,“來,崔氏,你先給我澆水,”說著把手伸出院壩,太後隻能把水瓢裡的水,往苗玲兒手上倒。
苗玲兒雙手互相搓動,洗掉了翻紅苕藤,留在手上的漿液和泥土。洗好後,苗玲兒雙手在衣服上一擦,看得太後直皺眉。
苗玲兒拿過水瓢,又讓太後伸出手,洗手上的漿液和泥土。太後使勁搓揉,手上還是有洗不掉的淺印子。
苗玲兒已經不耐煩了,“得哪,崔氏,彆那麼的窮講究,我都還沒有拿碗,送飯的人來了。沒碗,飯都打不上,唉!咋就這麼倒黴,分到和你一組了。”
說著把水瓢扔水缸裡,匆匆推開挨著太後的那道門,進屋拿出兩個碗,太後一看,兩個碗都有小缺口了。
苗玲兒見太後望著自己發呆,催促道:“崔氏,你發什麼呆呀?趕緊回你屋裡拿碗呀?真不知道,你一天天,神神叨叨的是乾啥。”
太後才知道,苗玲兒並不是給自己拿的碗,還鬆了一口氣,回到早上起來的屋,看到一個小黑櫃子上,放著一個碗和一雙筷子。
太後看碗裡,還有茅草屋掉下來的草灰在碗裡,忙拿著碗筷出去,到水缸邊,舀水把碗裡的草灰洗掉。
這時送飯的到了,太後看到一個女人,挑著一擔沒有蓋蓋子的桶,扁擔前麵,還掛著一個竹籃子。
在門口拿碗等著的人,都站起了身,大家都眼巴巴的,望著那挑擔的婦女,婦女在小院壩裡放下擔子,大家一擁而上。
這時一個男人扛了一把鋤頭,也上了小院壩,把鋤頭一扔喊道:“苗玲兒,拿俺的碗沒有。”
苗玲兒邊擠邊道:“當家的,碗在俺這裡”。男人聽到了三兩下也擠了進去,接過苗玲兒遞過來的碗。
太後就看到了,挑擔子的婦人都被包圍了,一個個都伸出碗舉到桶邊,“先給我舀,我先到,”
“我先到,山哥嫂子先幫我舀,”一陣的嚷嚷聲。
太後看到,舀一碗糊糊,山哥嫂子就從籃子裡,挑一條長長的泡豇豆,放那碗裡。
就有人說道:“山哥嫂子,我這個泡豇豆有點短,能不能在給我添一根短的。”
“去去去,那有多餘的,後麵的還短要不換換,”那人就訕笑著說,“算了,就它吧!不用換了”。
擠出人群端著碗,蹲自己門口吃去了,
太後看到前麵的人,碗裡一坨坨的紅苕,有的還能冒個尖尖,越到後麵,有些人,碗裡就隻有三四坨,苗玲兒說的紅苕了。
苗玲兒和她男人,也是滿臉帶笑,因為她男人碗裡有五砣,她碗裡有四砣,泡豇豆也不算短。
苗玲兒看太後,還站在水缸邊發呆,不由的提醒她,“崔氏你還不去打飯,你準備餓死自己嗎?”
太後才反應過來,這裡沒有誰,會把吃的送到她手上,隻能慢慢上前,這時其他的人,都打好了,蹲自己門口吃起來。
太後伸出碗,山哥嫂子在桶裡一陣攪動,也沒有看到有紅苕了,隻能說道:“崔氏已經沒有了紅苕,你隻能吃淨苞穀糊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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