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啊,我的兒!真的是你回來了嗎?這幾年,你音信全無,仿佛人間蒸發一般,娘親日日夜夜地思念著你、尋找著你,卻始終沒有你的下落!”
那位年邁的老嫗一邊悲聲呼喊著,一邊顫顫巍巍地挪動著腳步,她拚儘全力跟上前方官差匆匆前行的步伐。
遠處,可以看到眾多官兵圍成一圈,中間有一個高高的台子。而在這個高台上,站立著幾個衣衫襤褸的男子。
儘管他們與老嫗之間還隔著一段不短的距離,但就在那一刹那,老人的目光如同閃電般掃過高台,然後牢牢鎖定在了站在邊緣位置的那個身影之上。
沒錯,那就是她失散多年的兒子!即使相隔甚遠,她依然能夠清晰地辨認出來。
因為他身上所穿著的那件衣服,正是當年失蹤那天所穿的那件。那可是她飽含深情、一針一線親手縫製而成的呀!每一道針腳,每一處縫線,都承載著母親對孩子深深的愛和牽掛。
如今,這件衣裳雖然已經破舊不堪,但它卻成為了母子相認的重要憑證。
隨著老嫗走近。卻看見自己思念了幾年的兒子竟然瘦成了皮包骨頭,雙眼深深的凹陷進去,已經看不清原來的麵貌了。
裸露在外的肌膚還潰爛冒著不知名的光。剛想上前去觸碰兒子,卻被官兵攔下。老嫗‘哎喲’一聲跌坐在地。
“夫君,夫君,你看看我,我是蓮兒啊,你忘了嗎?你怎麼了?”
一個年輕女子抱著一個兩三歲的孩子。看到自己丈夫的一瞬間眼淚再也忍不住。
每每回想起自己這段日子所承受的種種委屈,內心便不由自主地泛起一陣酸楚,那感覺猶如潮水般洶湧,幾乎將她整個人都淹沒其中。
自丈夫離奇失蹤後,生活的重擔一下子全壓在了她那柔弱的雙肩上。她不僅需要獨自一人含辛茹苦地拉扯著年幼的孩子,還得沒日沒夜地拚命做工以維持生計。
然而,命運似乎並不打算就此放過她,那些心懷不軌、居心叵測的男人們也開始對她頻頻騷擾,讓本已心力交瘁的她更是雪上加霜。
曾經有那麼一瞬間,絕望令她產生了帶著孩子一同離開這個冰冷世界的念頭。畢竟,這樣痛苦而艱難的人生,究竟還有什麼繼續下去的意義?
可是,當她低頭看到懷中那個嗷嗷待哺、尚不知人間疾苦的小生命時,心中那份母愛的本能瞬間被喚醒。
這孩子剛剛降臨到這個世上,對未來充滿了無限的憧憬與希望,作為母親,自己又怎能如此殘忍地剝奪他生存的權利呢?
於是,哪怕前路再黑暗、再坎坷,她也咬著牙堅持了下來。因為在內心深處,她始終堅信著自己的丈夫終有一天會回到她們身邊,一家人能夠再次團聚。
當聽到那急促而沉重的敲門聲時,她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兒。門外傳來官差急切的聲音:
“夫人,您的丈夫找到了!”
那一刻,喜悅如同潮水般湧上心頭,她甚至來不及整理自己略顯淩亂的發絲和衣裳,便急匆匆地隨著官差們一同前往那個據說能見到丈夫的地方。
一路上,她的腳步輕快得仿佛要飛起來一般,心中滿懷著對與丈夫重逢的期待。
然而,當她終於抵達目的地,目光觸及到那個熟悉卻又陌生的身影時,所有的喜悅都在刹那間凝固成了驚愕與恐懼。
眼前的這個男人,真的是她日思夜想的丈夫嗎?
他麵容憔悴不堪,身上的衣物也破破爛爛,沾染著血跡和泥土。
原本明亮有神的眼睛此刻變得黯淡無光,沒有一點神智,好似根本就不見到自己一樣。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是什麼讓曾經意氣風發的丈夫變成了如今這般模樣?無數個疑問如狂風暴雨般席卷而來,令她的大腦一片混亂,雙腿一軟,幾乎就要癱倒在地。
而赫雲潔就站在不遠處另一個高台上,看到此情此景心裡也不是滋味,沒想到母親竟然做出了這樣的事,聽這個詩語姐姐說,城外還有一萬和這些人差不多的人。這一萬多家庭沒有家裡的頂梁柱怎麼生活。
“孩子,叫爹爹,他是你爹爹啊。”
女子強裝鎮定,抱著孩子,企圖讓孩子能喚醒丈夫的神智。
“爹···爹爹。”
孩子生澀的叫了一聲。在他的印象裡從來沒有爹爹,可他相信娘親。
緊接著幾個家屬相繼趕來,毫無疑問,都是被自己親人這樣的樣子深深的震撼到了,哪怕沒有人解釋他們也能感覺到,這或許就是自己見親人最後一麵了,他們能清楚地看到高台下的柴火。
看到自己親人那副模樣,他們的心猛地一沉,一股寒意從脊梁骨直往上竄。
很顯然,此時的親人已然不能再被稱之為正常意義上的人了。
隻見他們的指甲長猶如鋒利的鷹爪一般,閃爍著令人膽寒的寒光。而那張原本熟悉親切的臉龐,如今卻變得異常慘白,毫無血色可言,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生機與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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