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俊才指了指旁邊的石頭,示意他坐下。
葉青搖搖頭,還是坐在石頭上:“這是要長談,還有這個必要嗎?”
陳俊才仔細看了他兩眼,突然問道:“你殺人了。”
葉青風輕雲淡道:“上了戰場,手上要不沾點血,豈不是白去一趟!”
陳俊才微微一凜,昨天葉青在甲板上,也握拳示意狙擊手擊殺了馬文。
而後他的保鏢劉樂連殺數人。但這都不是葉青自己動手殺人。
換句話說,沒親自殺過人的葉青,就是一位來自京都的貴公子而已,很刁毒,很狡猾,但性格之中卻缺少殺伐決斷。
但是
陳俊才仔細的觀察葉青,他身上的殺氣雖然淡去,眼神卻變得更加淩厲。
“王貴該死!”
葉青的臉上多了一絲譏諷的笑意:“他該不該死,你說了不算!”
陳俊才平靜道:“奪妻之恨不共戴天。”
葉青認真道:“其實,你可以換一種思維,成吉思汗多偉大,他成婚不久妻子就被仇人搶走了。
一年之後他才將妻子從仇人手中搶回來但是妻子已經生了一個兒子。
可是成吉思汗還是將這個孩子,當成自己的兒子養。
北歐的維京海盜常年在海上搶劫,妻子在家裡跟奴隸私通。
生下孩子之後,他們也會將這個孩子養大,畢竟能多一個勞力。”
陳俊才麵孔扭曲,咬牙道:“你在羞辱我!”
葉青冷聲道:“是你把自己太當回事兒了。
在陳家,二十年前你就是祠堂上的一塊靈位,在潮汕政府部門,你的戶籍都被刪除了。
你現在就是一個連身份證都沒有的人。
二十年前或許你能偷偷前往潮汕。但現在你試試。
連飛機上不了,海關過不去。就連去姐高,德隆,你都要扒著卡車內胎從江麵上遊過去。”
陳俊才本想心平氣和的談,卻被他幾句話氣的渾身哆嗦,但他偏偏說的很對。
葉青鄙夷道:“你興風作浪的目的,不過是想讓陳璐執掌天璐珠寶。
但是你想過沒有,沒有陳夫人壓陣,沒有王貴幫襯,陳璐能擺平陳家人。
就算她一切都順利,成了天璐珠寶的掌舵人。
但是,天璐珠寶一條腿走路這麼多年,沒有庫存已經成了致命傷。
外部,有王氏珠寶虎視眈眈,隨時都有可能吞並天璐珠寶,這個死局你打算怎麼破。”
陳俊才突然發現,自己高估陳璐了,以為昨天她跟葉青一起去駁船,關係應該很親密。
一個是少年風流,一個是窈窕淑女
再加上自己跟文遠山的關係,這兩個人就算做不了夫妻也能成為朋友。